“是。沿街的摊贩我全都派人问过了,李瑕出门很小心,没人看到他是从哪里出来的,但必是在右二厢……”
钟希磬道:“可右二厢有十七个坊。”
徐鹤行抬手在临安城地图上划了划,道:“可以确定的是,李瑕就藏在祥符寺附近的这六个坊。”
“这又是怎么知道的?”
徐鹤行将手里文书递过去,道:“鸡蛋。”
“鸡……蛋?”
“据白茂的说法,李瑕一天能吃二十多个鸡蛋。我让人打听过了,这六个坊,最近都有人一次买了数十个鸡蛋。”
钟希磬啧啧赞叹,抚掌不已。
“你果然厉害,难怪左相这么器重你。”
徐鹤行道:“这不算什么,肯多花力气就能找到。”
等到下午,果然有人来禀报道:“查到了,在同德坊灯芯巷……”
钟希磬由衷欣喜,拍了拍徐鹤行的肩,道:“你该是很快就要升迁了,往后别忘了我。”
徐鹤行转过头,看到钟希磬眼中的羡慕之意。
他也没怎么想,道:“你带人去办吧。”
“我去?”
“是。”徐鹤行道:“事到如今也不必遮遮掩掩了。聂仲由通敌叛国,李瑕也是嫌犯,枢密院调令已下,可以明正言顺地杀了。”
钟希磬道:“那我不是抢了你功劳?”
“左相能知道我的本事便是,该是我的功劳你抢不走。”徐鹤行道,“我困了,该去歇一觉。”
他倒也洒脱,说分功就分功,交代了几句后真就离开了左相府回家。
忙了这么多天的事情办成,他也轻松不少。
徐鹤行话虽不多,但钟希磬平日里待他好却是记在心里,觉得分润些功劳也好……
灯芯巷小宅。
韩巧儿正坐在那背诵情报,高明月执笔抄录着。韩承绪正在给高长寿换药。
“韩老,你说李瑕为何不愿去西南另谋生路?”
“小郎君想必有他的考虑,他行事面上不说,其实心中每有主张。”
“我真是不知……如此朝堂倾轧……为何还想在宋朝谋权职?”话到这里,高长寿终是忍不住,叹息道:“他素来果决,此事上未免太愚钝了些。”
高明月微微蹙了蹙眉,头也不抬,道:“二哥异想天开罢了,真当只需扯个旗子,便有人来替你卖命?”
高长寿道:“我何曾说过是替我卖命?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