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中不少人已讶然。
讶于叶梦鼎态度突变。
方才在奉先台上,他惶恐请罪,口口声声“申甫兄”言犹在耳,此时再称“右相”看似客气,语态却硬气了太多。
“陛下这……”
“山陵已崩,瞒不住了,眼下当以稳定国势为重!”叶梦鼎再次大喝一声。
程元凤眼中泪水未停,却是回答不了叶梦鼎的话。
他不可察觉地叹息一声,目光落向了赵禥。
赵禥正像个孩子一般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愣愣看着赵昀的尸体。
似乎是吓坏了。
“敢问殿下……真是……庞燮大逆弑君?”
赵禥点点头。
程元凤神色关切,却又问道:“殿下无恙吧?”
“右相!”叶梦鼎喝断了程元凤的话。
赵禥骇了一跳,把整张脸埋起来。
叶梦鼎于是大哭,抹着泪水道:“右相,我等外臣莫在此打搅陛下为宜?让人……照顾陛下可好?”
程元凤闭上眼,悲恸不已,抬了抬手。
两人各自做了安排,准备往别处,以私下谈谈。
转身之际,程元凤忽眯了眯眼,看向御案,迟疑了一下。
他看到一只碗。
一只有些旧的白色瓷碗,奇怪的是,碗上没有任何花纹。
不似宫中之物。
碗中空空如也,只在边缘处似有一点红色痕迹……
程元凤正要过去细看,叶梦鼎已拉了拉他的袖子。
“右相请。”
“叶公呐叶公……”
“右相认为是何人指挥庞燮谋逆?”
“叶公以为呢?”
叶梦鼎抚须良久,低声道:“是否有可能……贾相欲立宗室……如临安赵知府家里……”
程元凤以袖子擦着泪,良久不语。
以他们两人之间的默契,太多事不用细谈。
彼此能为对方做什么,又能合力做什么,一个眼神便知。
程元凤明白,有些事若肯糊涂一点,也就过去了。
莫去管那诸多疑点,拥立忠王、斗倒贾似道,往后犹可屹立于朝。
但,对得起陛下的君恩深重吗?
一念至此,程元凤踱了几步,回过头,忽问道:“可否实话与我说一句?今夜,李瑕真就仅仅告知贾似道欲加害你之事?他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