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州能守住。”
汪惟正道:“能战之士早已被父亲、大伯带走,随大汗伐蜀。仅存的八千精兵皆在此,那两万驱口,真能守住?”
“守城不须战兵,能往城下抛木石就行。”汪翰臣道:“利州环山靠山,城高墙坚,两万人完全能守住不到八千人的攻城。
“五叔所言甚是,正常作战,宋军确实没有攻破利州的可能。”
汪惟正却变得比汪翰臣还果绝,道:“那不如留下一队心腹,李瑕若攻不破利州则好,万一利州将破,便纵火烧粮,如何?”
“总帅说的是。”汪翰臣感受到了汪惟正的变化,道:“方才……”
“五叔不必多言,侄儿明白。”汪惟正道:“巩昌,才是汪家的根。”
汪惟正已完全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与吾父经营十年之利州城共存亡、与城中军民共存亡。”
……
但就在利州城外的嘉陵江畔,还有人记得汪德臣的恩惠。
许桥头脸上挨了一拳,跌坐在地上,又爬起来,抬手指向了面前的许魁。
“好……打得好!”许桥头大哭着喊道。
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瞪着许魁,向后退了一步。
“许鬼斗,你他娘本事了,当官了……打我……我活该被你打……我活该把最后一袋粮给你逃难……”
“我记得!”许魁怒吼道:“但你个龟孙不许在老子面前说汪家好!”
“老子活该欠你的,就你有本事,你娘活得久,让你能讨上媳妇、有娃……老子呢?光棍一条,死喽就死喽。”许桥头喊道:“老子活该欠你的。”
“这是粮的事吗?!你当了鞑子兵!”
“老子是个种地的……”
许魁冲上前,吼道:“蒙古人就是嚼着你种的口粮杀下来,你知不知道他们杀了我多少袍泽弟兄?!”
“就你个龟孙有弟兄……老子能管得了吗?树皮没得啃,要不是汪大帅招你老子回乡种地……”
“我去你娘的!”许魁抬脚便踹。
许桥头抱着头大喊道:“踹死你老子啊……踹死啊……村里哪个人不说汪大帅好……许鬼斗你个龟孙再也别回村里……”
“你还说!”
“这些年谁给你扫你家的坟?!”
许魁突然停下脚,红了眼眶。
许桥头在地上滚着,大骂起来。
“你们打下来……又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