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血光,怒吼道:“杀蒙鞑啊!”
俘兵骇然,执刀不敢上前。
娄炎敢来,便早已豁出了性命,提刀猛冲,突然“嗖”的一箭射来,从他脖侧径直穿透而出。
“啊!”
俘兵只当这数百人的主将已死,士气大振,在蒙卒的驱赶下重新涌上前要将这批叙州军赶下船。
忽又见娄炎支起身来,脖上还插着那支箭矢,冲进俘兵当中,如疯虎般乱砍。
叙州军士卒个个悲愤,纷纷杀上来。
俘兵见此虎狼之气,心惊不已,有人转身就想逃,蒙卒的弯刀却又迎面劈来。
“啊!”
与惨叫声同时响起的又是一声怒吼。
“杀蒙鞑啊……”
混战之中,有人回过头看去,只见娄炎已提刀冲破了俘兵的阵线,直杀到后面的蒙卒当中,浑身上下满是伤痕。
他身子晃了晃,仿佛已然气绝,要倒下去。
但身后的叙州军、俘兵已涌了上来,有人扶住他的尸体,有人向前杀了上去……
楼船上,史俊闭了闭眼,又睁开,眼中的哀恸化成了绝决,接连又下了几道命令。
令旗摇摆。
房言楷看着主舰上的旗号,道:“调整炮距,击二十丈远。”
“调整炮距,击二十丈远。”
庆符县巡江手们迅速拉动炮硝,把火球抛得更远些。
那炮硝上短短几寸距离,却不知是多少叙州军以性命抢下来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
战斗惨烈,许多船只沉没,浮尸漂在船边上。
史俊的楼船上插满了蒙军的箭矢,残破不堪,但那杆大旗还矗立着。
房言楷一直老老实实等着史俊的旗号。
李瑕则不一样,他还在仅能看到的战场一角中分析着整个局势。
瓷蒺藜火球已经快用完了,巡江手个个也累得大汗淋漓……
“县尉,火球快见底了!”
忽然,“轰”的一声,鲍三的战船上,砲架散开,整个砲梢砸落。
李瑕转过头看去,迅速下令道:“传令让鲍三把砲车丢下船,向我靠拢。”
房言楷对此没说什么,眯眼看着主船,过了一会,道:“知州让后军待命。”
前方的杀喊声忽然一振。
从西向东吹去的风,把那吼声吹得更远,让人听不清。
日头渐西,把人影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