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将军何意。”
“这是陛下的意思,无论你们今日问出了什么,一并勾销。”
徐司正听出了这句的言外之意,忙回头对录官道:“销录。”
赵谦看向席银,她静静地伏在地上,胸口轻轻起伏着,肩膀耸动,人在咳嗽,却好似提不上力一般。徐司正在旁轻声道:“她是琨华殿的内贵人,是以,宫正司也不敢动大刑……”
赵谦提声道:“没动大刑就把人折磨成这副模样了?”
“是……我等有罪。”
徐司正不敢再辩,退到一旁,吩咐宫人去将席银扶起。
赵谦转身道:“把人带走。”
说完,又朝向徐司正道:“徐司正,你自己去向陛下回禀吧。”
琨华殿上灯火通明。
宫正司的人跪在殿外,张铎则立在屏后,身旁站着的人是梅辛林。屏内是内医署的女医,正点着灯,替席银上药。
梅辛林看了一眼张铎,转身朝后走了几步。
“陛下若要处置奴婢,就不该让臣给她治肩伤,真是多此一举。”
张铎受了这一句硬话,没有吭声。
梅辛林向来言辞随性,也不顾及张铎如今的身份地位,径直坐下来,亲手研墨道:“果然是一登极位就不念旧恩了。”
张铎回头道:“医正有话直言。”
梅辛林一面写方,一面道:“臣的话,还不够直白吗?”
说着,他抬头看了张铎一眼:“陛下也曾危在旦夕,那段时间,这丫头也是有功的,如今即便是犯了什么禁,功过不能相抵?”
他说完这句话,顿笔陡然转道:“陛下也老大不小了。”
张铎一怔。
“梅医正,慎言。”
梅辛林道:“慎言的人不够多吗?臣不做多余的人。”
他说着,将写好的药方递到宋怀玉手中,起身走到张铎面前:“陛下的父亲临死之前,托关照顾陛下,如今,臣不敢说“关照”二字,但起码不能做那虚言之徒。陛下看重这个丫头,就少对她施皮肉之刑。姑娘家的身子,本就比不上男人,陛下当她是赵谦那楞梆子,胡乱摔打得了?”
张铎反斥道:“医正休妄言,朕何曾看重奴婢。”
梅辛林仰头看向张铎笑道:“直言,慎言,妄言。陛下说得顺口,那臣也请问陛下,陛下是辱没臣?臣是医正,何必看顾一个奴婢。”
张铎哽在屏前无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