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坏了的胶片相机,无法聚焦。右边小腿已经被打上了厚重的石膏,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套在身上,就算是最小号,也是空荡荡的宽。
门被敲了敲,她猛然回头,手捏紧了被单,大口大口喘着气儿,仿佛门口是什么洪水猛兽,能让她惊慌到这个地步。
进来的人是林一和马步采,但她好像认不出来似的,蹭地一下就钻进了被子里,头脸都不敢露出来,完全像只受惊的松鼠,倒把那俩也吓了一跳,还没看清,人就躲起来了。
她虽然反应激烈,但是也不叫出声来。易珏从洗手间绞了湿毛巾出来,才看见了俩人,眼神一暗,就踹着出去了,徐秋冉现在见不得人。
“易队,我们,我们就是想来看看小冉姐的。”马步采摸摸后脑勺,又看了眼他手臂上缠了一圈的白绷带,外侧有黄色的药物渗出,还混着一点暗红,看来这次易队也挂彩了。
易珏嗯了声,把他们手里的水果都接过来了,坐在外面的椅子跟他们聊:“别进去,她现在还不想见人,坐这儿说”,伸手拍拍旁边的座椅。
“怎么样了?创伤应激障碍很强?”林一也跟着坐下来,他刚刚虚虚看了一眼,小冉姐好像真的有点太瘦了,穿着那套病号服像一根草插在了花瓶里。
易珏神色紧了一下,伸手揉了揉眉心:“还没做心理评测,但应该好不到哪里去了,刚刚检查的时候就闹了一场。”
然后就是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大家都知道的,生理上的疼痛可以治愈,可是心理的创伤就很难平复,可能会改变人的一生。
他们走后,易珏进去把那条湿毛巾重新洗了一遍,床上的人还没从被子里出来,他过去把人挖出来,轻声哄着:“没有人,只有我在,没有人来秋秋,只有我。”
徐秋冉连他都有些抗拒,扭身躲开了他扶着自己肩膀的手,还是背对着他的姿势,脸上没有眼泪,也不说话,就空洞洞地盯着某处。
任由他帮着自己擦了一遍脸,手还是死抠着被单,没什么表情,很麻木的样子,但身下的肌肉都紧绷着,易珏知道她的神经还在高度紧张着。
好像她只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崩溃过,剩下的时候又进入了一种自我保护的防备状态,有人碰就要躲,甚至连人的视线都不敢对上。
易珏伸手要关灯,她冷不丁地制止了,连头都没有回:“不要关”,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可见她对周围环境有多敏感。
他劝她开床头灯睡,都被拒绝了,她只是说不要关灯。易珏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