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铺面摊子都爆满,外头还有许多等位置的人。
在这里吃完东西再去海边玩,一直等到零点烟花倒计时,是大多数来这的人的选择。
凌颂挑了间吃凉面的铺子。
他中午吃得太饱,一个下午又一直在塞零食,肚子撑得很,只点了碗海鲜凉面,温元初和他一样,再多叫了几个小菜。
坐下后凌颂啪啪啪地拆筷子,顺嘴说:“这里人都过两个年,真有趣,四百年前过年也很热闹的,从小年开始一直持续到上元节之后,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每天都可以玩,不用念书,唉,真好。”
其实那会儿已是王朝末年,乱象频生,日子过得并不太平,但京城之地总归要好些,过年的年味也比这个时代浓郁得多。
那时城楼上也会放烟花,他记得他死的前一年,摄政王还特地让人从江南购置来一批十分好的花盒,那年年节,在宫门城楼上放了一整夜。
那好像是他临死前,为数不多值得回忆的有趣的事情。
……算了,又想几百年前的事情做什么。
凌颂偏过头,温元初正在烫碗碟,他的目光落到温元初平静温和的那张脸上,心神微动。
好似到了今时今日,他才终于真正将温元初和温彻两个人分得清楚明白。
温元初是温元初,温彻是温彻。
他应该再不会把他们混为一谈。
再也不会。
那个死鬼无论好的坏的,有多少仇和恨,在他心里的影子都已经很淡很淡了。
在这个地方,他认识的,活生生的,每天和他玩、教他学习的那个人。
是温元初。
他喜欢的人也是温元初。
无论是哪种喜欢。
被凌颂过于灼热的目光盯着,温元初似有所觉,抬眼看他:“做什么?”
“没什么啊,”凌颂笑了笑,“看元初爸爸长得好看呗。”
温元初把烫好的碗碟递给他:“吃东西吧你。”
他们点的面和小菜已经上桌,凌颂撸起袖子,大快朵颐。
吃完晚饭,再走去海边。
才八点多,这里已经人山人海。
凌颂拖着温元初一路走走停停,消化吃得过饱的肚子。
海对面的人工岛上灯火辉煌,到零点时,烟花会从那头升起。
凌颂远远瞧着,问温元初:“这里的烟花是不是比四百年的好看得多?”
温元初目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