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七点半,凌颂被他妈从被窝里挖起来。
“赶紧下楼去吃早餐,元初已经来了,给你补课还让人家等你,你也真好意思。”
凌颂揉了揉脸。
……又不是他想补课。
半小时后,凌颂洗漱完下楼。
温元初端坐在客厅沙发里,正在跟他爸聊天。
凌颂觉得这副画面有一点诡异。
他在楼梯上停住脚步,看着他爸和温元初,莫名想起上辈子的一件小事。
温彻十六岁时继承他父亲遗志去守边关,离京之前进宫来拜见皇帝,在兴庆宫外,凌颂第一次见到了那位名满上京的少年将军。
那时凌颂才十岁出头,正是好奇心重的时候,十分艳羡温彻那一身闪闪发亮的乌金铠甲,主动凑过去与他搭话,说以后也想跟他一样做将军。
温彻却对他这位小皇子不假辞色,只冷淡回他一句:“殿下手无缚鸡之力,做不了将军。”
凌颂生了气,从此小心眼地记恨上了这人。
凌颂心想,也幸好温元初不是温彻。
要不那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走近了,才听清楚他爸和温元初聊天的内容,他爸正在得意炫耀前两天刚收的,一件成朝时期的古董花瓶。
凌父将那花瓶摆放在茶几上,插上外头院子里摘来的桂花枝,眉开眼笑地招呼温元初跟他一起看。
温元初几乎没开过口,只不时点一点头,附和凌父。
凌颂瞥了一眼。
那哪里是花瓶,分明是当年那些高门世家里用的痰盂。
……算了,他还是不要告诉他爸真相了。
等凌颂吃完早餐,温元初和他一起上楼回房。
坐下后,凌颂抻了抻脖子,问温元初:“你自己不用写作业的吗?”
“昨晚写完了。”
昨晚?什么时候?回去之后?
昨晚他回去都多晚了?
王子德他们一直抱怨老师没人性,月考完了都不让人喘口气,布置作业太多两天都写不完,这人竟一个晚上就写完了?
“你回去后写到几点?”
温元初随口回答:“十二点不到。”
凌颂:“……”
难怪他回回考试都是年级第一,比不了、比不了。
温元初没跟他多说,拿了自己出的卷子给他做,都是昨晚学的内容。
凌颂不情不愿地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