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时生气,后来想通了就没有什么了。
不过是她发现她允许自己保持清醒,但不允许周行叙保持同款清醒的双标行为。想通的过程很难受,但是想通了就还好。
薛与梵手肘搭在车门上,手指缠着一缕头发,绕在指间:“没什么了,我后来自己想明白了。”
周行叙不笨,他心里有个答案。
她不对劲是在左任生日时被他们问了‘喜欢是不是早就表白了’的那个问题之后,后来她上完厕所回来就更不对劲了。
思前想后,周行叙觉得那个答案可能是薛与梵误以为自己不喜欢她。
——要喜欢早就表白了。
是啊,可就是会有那么一个人,你不敢。再无畏无惧都会怯懦忸怩。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话去表白。
想讲的情话东挑西拣,一拖再拖,慎重又慎重。
“薛与梵,别生气了。”周行叙搭在档位的手伸到她脑袋上,她一躲,手落在了她后颈上。五指微微用力捏了捏指下的皮肉。想告诉她,不是不喜欢她。
要是不喜欢,写那首情歌的时候就不会满脑子都是她。
只是她抬手把捏自己后颈的手抵开,比他还先开口:“反正就只是炮|友关系,你不用管,你人好到连炮|友都要哄的吗?”
炮友?
十分钟前她要是说这句话,周行叙就应该留她一个人睡在没有电的宿舍里。
同情她个屁。
一瞬间,周行叙所有想说的话都哑然于喉,原本想告诉她因为左任生日那天想到她回去,特别改了曲目,想专门想表演给她的,是他写给她的。
头一次,薛与梵第二天离开周行叙公寓时,她是生龙活虎。也是头一次周行叙第二天没有送她回学校。
昨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到了他公寓之后,他全程没有说过几句话,就戴着耳机埋头弹吉他,五线谱和铅笔堆了在旁边。薛与梵洗完澡,坐在他对面,听他和那一小节音乐死拗了半个小时,最后她打着哈欠上楼睡觉了。
半夜醒的时候床边没人,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床边还是没人,薛与梵赤脚下楼,看见他裹着条被芯睡在了沙发上。
茶几上全是成团的五线谱,他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倦意难挡。薛与梵没有等他醒就直接走了。
训练室,左任听着周行叙刚发过来的歌曲demo,实在是不像以前周行叙的曲风。没听他写这首歌时候透露一星半点的,突然就来了个半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