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的体检结果出来了。”官山看着电脑上的体检报告,“轻微贫血还好,腱鞘炎再不治就要影响日常生活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长一会儿:“拍下一方明田黄章。”
“你什么时候有钱了,现在咖啡店的工资都开得这么高吗?”官山酸里酸气问。
“投资赚了一点。”
虽然青年嗓音平淡,但买得起明代印章,当然不是一点而已,官山想要明田黄很久了,不禁说:“还要我做什么说吧。”
“白天带他去燕城玩玩。”电话里音色泛冷的声音蓦地放柔了,“他在边城吃过许多苦。”
官山一怔,他还没见过严雪宵这么温柔对待一个人,即便是体检也是托他为全校的学生体检,想不动声色将少年护在羽翼下。
次日早上,沈迟是被手腕疼醒的,或许是昨天太过疲惫,没有像往常般休息就好,而是一阵阵地发疼。
他走到旅馆前台退了房,坐公交到医院检查,与边城冷清的县医院不同,燕城每个医院的人都很多,他从七点一直排到九点半。
“腱鞘炎。”医生看着他拍的片子,头也没抬地说,“玩手机玩电脑最容易出这毛病,还没成年就这么不爱惜身体。”
少年垂着头坐在医院冰冷的凳子上,声音涩得不像是自己能发出的:“还能打游戏吗?”
“肯定打不了。”医生开出诊疗单,“先保守治疗,痛的话打个封闭,不过右手一个月不要进行任何手部活动,这病容易留下病根,你年纪小休息个一年半载,还有自然康复的可能。”
少年抬起头:“打封闭吧。”
消炎镇定药物注射到手部,沈迟却没有任何痛感,好像不是自己的手一般,他只是冷漠旁观。
然而走出医院时,他的胸腔仿佛被蒙上浸湿的纸页透不过气,残存的氧气消失殆尽,从指尖到整个身躯都在颤抖。
他只想打游戏,也只会打游戏,但游戏也不能打了,黑暗中的光亮又熄灭了,明明是白天,眼前却看不到一丝光。
从他到边城那一刻,本就不该有什么期待,他没有更好的未来,不会有更好的未来,他的人生烂得不能再烂了。
少年闭上眼堕入黑暗前,电话响了,他睁开眼猛然清醒,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接通了电话。
“医生说我有腱鞘炎。”他扶在栏杆上,尽力平静地叙述,“好之前不能再打游戏了,如果……还能好的话。”
电话里传来严雪宵冷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