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凶横,一双三角眼,两眼就像是一头恶狼,走来时打眼一扫,周围没人敢和他直视。
“就是这!”
徐童仰起头,看着这栋楼房对于周围那乌泱泱的一行人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就是这,两位里面请!”
说话的人,是个中年胖子,长得白白净净,没了辫子留着一个中分头,粉头粉面的模样,倒不像是混线上的人,更像是个教书先生。
这个人叫冯文生,大家都叫他皮包公,手上带着一个皮包,从不离身,是洪泰楼的账房先生,但也是新界里有名有姓的白纸扇。
原来今儿天一早,皮包公就找上门来,请徐童和阿彬去鸿泰楼喝茶。
阿彬生怕徐童不懂是什么意思,便是和徐童解释了一番,这洪泰楼做的是嫁娘生意,也就是所谓的中间人。
所谓的喝茶,就是几个字头的老大们摆下茶阵来说规矩。
而之所以在洪泰楼,正是因为这新界的所有字头,无论是什么帮什么派,都默认一件事,那就是自家是出自洪门。
虽然他们实际上和反清复明的洪门没半毛钱关系。
“杜爷,这是要给咱们下马威,您不用去!”
阿彬说完转过头就骂道:“皮包公,你有没有搞错啊,我们义兴帮的事情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摆茶阵,了不起啊,明天就烧了你的茶楼!”
皮包公看上去斯斯文文,可能坐上白纸扇,就没胆小的。
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皮包:“阿彬,字头上的规矩,你新上位的老大,给各个堂口的阿公们敬上一杯茶,难道不合理么,至于烧了我茶楼,我怕你没那个胆!”
“搞你m的,你当我阿彬吓大啊!”
阿彬横眉瞪眼凶狠的模样,看上去很吓人可皮包公却是没当回事,两眼始终是看着徐童。
只是恰逢此刻徐童抬起头,目光和皮包公碰在一起,瞬间皮包公胸口一窒,心跳都像是猛地停滞了下来一样。
赶忙避开徐童的目光,一只手扶着桌子,深吸口气,心底竟是生出了一股莫大的恐惧。
各大堂口的双花红棍自己见得多了,可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有这样恐惧的感觉,那一眼望过来,就像是明晃晃的刀子一样扎进了心窝里。
当即皮包公就有了想要退缩的想法。
能做白纸扇,没有一个胆小的,胆不成事,可今天自己被吓破了胆,再说下去也是无益:“行,你不去就算了,反正我话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