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使河北陷入危难也就罢了,现在成了俘虏之后,还要继续给袁家添麻烦,“帮”着陶商去攻袁家的城池,他简直成了袁家败落的第一罪人。
“陶贼,你这个无耻的狗贼,你卑鄙无耻——”羞愤的袁谭,忍不住又放声嚎骂起来。
可惜,他的骂声却被淹没在震天的鼓声中,没有人能听的到。
梁军在他的掩护下,轻松将壕桥搭起,数以万计的梁军将士,已将数百张云梯架起,开始攀城。
袁军终于开始反击,用檑木罗石阻击梁军的登城,但却始终没敢用弓弩这等最佳的守城利器。
张合不敢,马延不敢,那些袁军士卒也不敢,因为他们谁也没胆量担这个射杀大公子的罪名。
袁谭心中虽然羞恼成分,但袁军的顾忌,却让他心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便想着袁绍终归对他还是有感情的,念着骨肉之情,才没有下令放箭。
他却不知,袁绍人根本不在内黄,指挥这支袁军的,乃是张合,而张合不敢放箭的原因,也并不是什么情谊,而是怕担罪责而已。
一厢情愿的袁谭,心中感动之余,却又产生了深深的愧咎,觉的对不起自己的父亲。
几次三番,袁谭多想放声大吼一声:“向我放箭!”
他宁可被自己人射死,也不愿成为陶商的帮凶,也不用再受陶商的羞辱,还能以一死,成全自己的气节。
可惜,几次犹豫,他却始终没能喊出来。
那万箭穿心的画面,不断的浮现于脑海,每一次当袁谭想要吼出来时,都被那想象中的画面给吓了回去。
他的内心中,畏惧,终究是盖过了尊严。
“我不是怕死,我是不能死,我要活着,万一我能活着逃过这一劫,说不定将来还能向陶贼复仇,我是为了复仇才苟活下去的,我不是贪生怕死……”袁谭在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终于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观阵的樊哙,却鄙视道:“袁谭这杂种,他之前不是一直叫着求死么,现在就是好机会啊,只要他大吼几声朝我放箭就行了,这杂种怎么又不叫了。”
“他若是有赴死的勇气,早就咬舌自尽了,又何止于死撑到现在,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陶商冷笑一声,扬刀喝道:“全军急攻,黄昏之前,一定要给我把内黄城拿下。”
号令传下,三万梁军将士精神大作,个个抖擞雄风,疯狂的向城上狂攻。
西南角一线,十余名梁军将士,已爬上了城头,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