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瓷从他肩膀上探出煞白小脸,一低头就瞧见了自家熟悉小宅子,总算缓下口气,她有些慌忙地收回了抱着他手,胸脯起伏,又喘了几口,慢慢平静下来,才指着西厢道:“就是……你看到我修屋顶那间。”
陆无忧跃过去,还低头看了一眼这仿若危房屋顶,挑眉道:“你这屋顶是该修修了。”
贺兰瓷下意识道:“不劳费心。”
陆无忧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贺兰瓷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语塞了一瞬,道:“……你又不会修。”
陆无忧已抱着她在院旁树下落了地,足音轻悄,几乎没发出半点声音来,也全仰仗贺兰府上人丁稀少,此时夜色正浓,他们位置又隐秘,没有引起丝毫注意。
“我就送你到这……还是,你不介意我进去?”
贺兰瓷有点担心被霜枝瞧见,可想着自己这么衣冠不整进去,还全身都是痕迹,回头还要沐浴更衣,只怕瞒是根本瞒不住。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道:“……送我进去吧。”
陆无忧抱着她身形一闪,便已进了西厢屋内。
霜枝正在绞着帕子擦桌子,听见声响,赶紧迎出来道:“小、小——”她手里帕子猛然掉在了地上,眼睛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小姐正蜷缩在一个年轻男子怀里,身上裹着件陌生红袍子,露出半张泛着红晕仍美得惊人脸。
“小姐、你……他……这是……”
贺兰瓷连忙出声道:“小声点!我没事!”
她正说着话,那个同样衣冠不整,看身形清瘦高挑,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年轻男子便径直将贺兰瓷平放到了床榻上,顺便取下了那件盖着她红袍子,这一摘,更不得了。
霜枝仔细一看,吓得人都要傻了,腿一软差点没坐在地上。
完蛋了!她家小姐被人轻薄了!还轻薄成这样了!
老爷和少爷知道估计要杀人了!
不,她现在也很想杀人啊,小姐,她打不过怎么办啊——
然而那略有一丝眼熟俊逸年轻男子神色淡定,甚至微微勾起桃花眼转眸看了过来道:“去给你家小姐拿身干净衣衫来,包括里衣……再烧一桶热水,给她沐浴。”
他声音不大,却莫名有种镇定又理直气壮力量。
霜枝刚才还想拿刀捅他,这会不由自主地听命一溜小跑去拿衣裳。
贺兰瓷也没料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