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经历,依然心有余悸。
她托着下巴,轻道:“云阳郡主没嫁他,也是幸事。”
觉月寺那个被曹国公世子收买沙弥,她爹后来也命人查到了,只是事关她清誉,便没有公开,不然李廷估计还得更惨。
姚千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贺兰瓷不在意,但和云阳郡主交好贵女们早将她传得宛若祸国妖孽,说她是蓄意勾引她人夫婿,才叫曹国公世子疯癫至此。
说实话她表妹哪里需要蓄意,长着这样一张脸,哪怕只是笑上一笑,都会让男子趋之若鹜。
实为无妄之灾。
姚千雪暗叹间,却听贺兰瓷主动开口道:“表姐,你上次说康宁侯府二小姐要绑士子成亲事情,怎么样了?”
没想到贺兰瓷会问这个,姚千雪愣了愣,才开始回忆这件滑稽事:“你说此事啊。那位二小姐眼光倒真是不错,她看上那个士子今次拿了头名会元,在醉仙楼庆贺,不过因为前来拜访人太多,她一时没找到机会下手,便趁着夜黑风高夜袭了醉仙楼……”
贺兰瓷有一丝震惊:“……夜袭?”
“对啊,据说本来是想神不知鬼不觉把人套了麻袋捉来。你想啊,那读书人可不都手无缚鸡之力吗,康宁侯府上家仆又人高马壮,待捉进府中,不管发生点什么,都有口说不清,就算那士子中了状元也没用。”
“……万一东窗事发呢?”
“有浔阳长公主替她求情,做得再离谱,圣上又不会真责罚她。”
贺兰瓷:“……”
不愧是权贵。
姚千雪有些纳闷:“你怎么不问我结果如何?”
贺兰瓷总不好说她是真相信陆无忧摆得平:“……所以她事成了吗?”
姚千雪忍不住笑道:“这才是最滑稽!都言之凿凿说那位会元郎定然在醉仙楼,结果康宁侯府家仆把醉仙楼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能找到,不得已,他们只好绑了个最俊郎君回去交差。大晚上瞧不清楚,康宁侯二小姐也没看出差别来,第二天天亮一看不是她要人,勃然大怒,那郎君醒来发觉自己在小姐绣榻上,也是大惊失色,面若死灰。两人不清不白在房中呆了一晚上,这瓜田李下确是说不清了。”
“而且,怎料康宁侯对那位新中贡生郎君好像还挺满意,想让二小姐就这么将错就错嫁了,气得二小姐大哭大闹,抵死不从。”
贺兰瓷叹为观止,还心生了一点同情:“到底谁家郎君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