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冰肌雪肤似乎也散发着淡淡辉光,乌睫轻眨,犹如盛开至荼蘼夏夜幽昙,又似冰山峰顶千年雪莲,始终有一层虚幻缥缈感笼罩——让人疑心所见皆是幻觉。
只怕天仙临世不过如此。
很难不吸引众人视线。
不过,白衣少女似是并未察觉,她低头整理了一下裙裾,又柔柔弱弱地咳了一声。
庶吉士心尖一痛,不由道:“贺兰小姐怎么瞧着这般不适……”他一转头,看见陆无忧脸色,“呃……倒和霁安你病症有点像。”
陆无忧虚弱一笑,心道,她学我,当然像了。
一场比试郎君们争奇斗艳,还未比完,有人从高台上下来了。
只见二皇子萧南洵着一身玄色骑装,头顶乌纱帽以五彩玉珠做七缝,贯金簪,系朱缨,俊美脸上神色冷凝漠然,手持一柄乌金木弯月宝弓。
他也不等太仆寺官吏牵马,随便抓了一匹,翻身上马,背手抽出一支箭便射。
长箭“咻”一声,极速飞驰。
正中靶心。
整套动作,流畅无比,顿时引来了满场喝彩——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无人再敢上前撄其锋芒。
高台正中顺帝也甚是开心,当即便道:“来人,赏二皇子。”
“谢过父皇。”
萧南洵笑了一下,面上不见多少喜色,他手指抚过长弓,道:“儿臣幼时骑术还是兄长教,今日献丑,也想看看兄长骑射。”
众人皆知,当初萧南洵从清泉寺回来时,又瘦又弱,别说骑马了,连靠近马匹都不敢,还闹了不少笑话。
当然今时不同往日。
大皇子萧南泊被点到名,显得有些神色慌张:“我骑射不如二弟,还是算了。”
“兄长何必谦虚。”
萧南洵下马,大步流星走过去,甚至将弓递到了萧南泊面前。
萧南泊还想推脱,顺帝已经发话了:“让你去便去,磨蹭什么。”语气中甚至有一丝不耐,与先前同萧南洵说话时态度截然。
贺兰瓷以前光知道圣上偏心,没想到他能偏心到如此地步,简直令人惊诧。
圣上都开了口,萧南泊只得接过弓下场,他骑术尚可,射艺明显只是寻常,射了两箭,只有一箭中靶,还离靶心远矣。
场上自然不会有嘘声,但明显萧南泊被狠落了一把面子。
顺帝没说什么,似乎他对这个儿子从来也不抱什么期望,只转头去和丽贵妃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