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这样,你就是本公主人了,就不能娶你那个什么定了亲……陆哥哥你怎么了!”
方才还端坐着青袍少年唇角弧度似嘲非嘲,神色惨然道:“公主为何要这般折辱于我。”
韶安公主一愣:“本公、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你别吓我啊!”
下一刻,只见少年脸色惨白,唇无血色,连声咳嗽起来。
“臣、臣旧疾发作了……”他仿佛是被她气,瞬间连呼吸都困难了,却还在艰难道,“多、多谢公主抬爱,但……咳咳……但臣……”
韶安公主到底是个十五六岁小姑娘,一下子慌了神。
“你先别说话了!来人,快、快把他送去御医那!”
此时此刻,太医院车里。
陆无忧正要再开口,车帘外突然响起了少女娇滴滴声音:“陆哥哥是在这吧!”
贺兰瓷听到这声音,反应比陆无忧还快些。
她立马放下手里药碗,扯过被褥,躺进榻里,盖着脑袋,悄无声息缩进角落。
陆无忧眼神一转,顺手扯过摆药炕案,手指微微用力,将案几挡在隔壁榻前,阻隔住外来视线,动作驾轻就熟,没有发出丁点声响。
几乎是同时,韶安公主已经进了车内,身后跟着宫女仆妇也都满脸焦灼。
“公主、这不妥、不妥啊……”
“公主您慢点……”
就连老御医都惊讶地道:“公主可是哪里不适……”
韶安公主看都没看他,径直挑开帘子,浓郁药味弥漫,里头光线昏暗,不太分明,随着一线光射入,方才看见靠在榻旁按着心口,微微抬起眉目少年。
他脸色依旧苍白,眸色浅淡,俊逸脸上却再不像以往一样挂着温柔如水,令少女心折笑容,反而透着一股疏离而客套凛然正气。
韶安公主顿时心头一痛,气弱道:“……你没事吧?”
陆无忧又按着心口,咳了一声:“有劳公主关心,臣已无碍……咳……”他咳得弯下腰去,瞬间又坐正起来,背脊挺得笔直,仿佛是要和她拉开距离。
“御医,他到底……”
老御医硬着头皮道:“这位大人看脉象确实是有些虚弱,车内狭窄,公主还是请下……”
说完,他就被从自己马车上赶了下去。
一时间,马车里除了二人,只剩下一个瑟瑟发抖埋头熬药医童。
以及,一个藏在被褥里忍不住额头冒汗贺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