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搭在他的小臂上,隔着衬衫西服。
边界感短暂地打破,迅速地恢复。
从会场到地下车库的距离不算远。
只是会场还没有来电,不能搭电梯,他们绕远路走的楼梯。
男人的话很少,偶尔出声也是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
“台阶。”他提醒。
岑虞小心翼翼地迈步,低着头,脚下是一片黑暗,好像随时会一脚踏空。
她不自觉地攥紧了男人的手腕,熨烫整洁的西服被攥出了褶子。
鲜少有人走的楼梯,只有高跟鞋和皮鞋踩在台阶上的声音。
冰冷,带有回响。
越往下,越感觉到空气里的湿润。
雨水顺着天窗缝隙泄漏进来,打湿了大理石的地面。
只能用来走红毯的昂贵高跟鞋,在湿滑的地板上打了个踉跄。
岑虞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往前栽。
男人先她一步,走在前面,眼疾手快地伸出另一只胳膊,将她拦腰截祝
失重的感觉让人心悸,岑虞下意识伸手去抓他。
脚踩的台阶湿漉漉,动一下都是滑的,她依靠着对方勉强站稳。
肢体接触间,她恍惚走神,发现男人的身形很高,她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依然只到他的下巴。
岑虞抬起头来的时候,脑袋不小心还碰到他一下。
她慌张地想要道歉。
‘啪嗒’的声音闪过。
楼道里的白炽灯一个个亮起,瞬间天光大亮——
男人的脸映入眼帘。
那是一张极为好看的脸。
五官精致而深邃,眉骨里透着不驯的桀骜。
单薄的眼皮低垂着,漆黑的瞳眸看向她时,仿佛冰凉的曜石。
好像什么也没能激起他情绪的起伏。
以前那么不喜欢穿正装的人,现在却是一身高定西装笔挺,衬得他高瘦挺拔。
白衬衫的扣子系到最上,明明是一本正经的严谨打扮,依然压不住他身上的冷傲恣意。
岑虞脑子里‘嗡’地一下。
她沉默地盯着他,看清了男人上眼皮那颗小小的痣,咽下还没说出口的‘抱歉’,嘴角的弧度也敛了下去。
沈镌白平静地和她对视。
清晰地将她脸上的变化看去。
笑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用矜持疏离立起的防线。
好像没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