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虞没忘记给沈镌白打个电话知会他一声。
只是电话没有接通,估计这会儿他正带着眠眠在坐飞机。
岑虞匆匆给他留了条信息,就跟着周卓上了山。
悬崖村的山路崎岖,比之前他们爬过的山还要难走,陡峭的几乎是垂直九十度的坡。
山上没有移动通信基站,爬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就没了信号。
岑虞体力有些吃不消,却也不敢耽误周卓的脚程,艰难地跟着他一路往上。
好不容易爬到悬崖村,她半条命差点没去了。
悬崖村与其说是村子,不如说就是一眼可以望到边的几户人家,矮矮的平房,屋檐上满是青苔,滴滴答答落着水珠。
一副破败和萧条的模样。
住在悬崖村里的,都是孤寡的老人,但凡是家里有点钱或者有劳动力的,早早就搬到下面去住了。
周卓七八岁的时候就跟着家里住下去了,这会儿已经不太记得路。
昨天下过雨,到处是泥泞污水。
“大爷,丽苏家住哪里啊?”周卓用方言问坐在家门口,佝偻着身子的一位老人。
老人牙全掉光了,脸色蜡黄,带着死相的病态,好在耳朵还算利索。
他警戒地看了一眼周卓后面的岑虞,说了一句什么。
岑虞听不太懂。
只知道周卓连忙摆手,“不是不是。”
听到周卓否认,老人才咧着嘴朝岑虞笑了笑,颤颤巍巍抬起手,朝村子里指了个方向。
岑虞跟着周卓进了村子深处,脑子里闪过刚才老人一开始看向她时,眼神里的不友好与敌意。
“你刚刚和他说不是什么啊?”她问。
周卓踢了踢挡在路中央的石头子儿,“他认错人了,以为你是丽苏的妈妈。”
闻言,岑虞一愣,“丽苏的妈妈怎么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听我妈和人闲聊的时候说起过。”周卓左右探头,想起了正确的路,他继续说:“丽苏妈妈是外面村嫁进来的,后来嫌弃村子穷,就跑了。”
“她以前好像来找过丽苏几次,都被村子里的人赶了出去,连丽苏面儿也没见到。”
“”岑虞皱起眉,“丽苏知道吗?”她妈妈来找过她。
周卓想了想,“应该是不晓得,我妈知道丽苏来我们班上学,还嘱咐我别和她说些有的没有,悬崖村的事儿,出去了的人,都不愿意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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