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虞抬起眼,隔着煤油灯炽热的光线,对上沈镌白的眸子,漆黑明亮。
比煤油灯的光亮更为耀眼,宛若夜空里缀着的璀璨星子,一如从前的少年,让人一下子坠入星河。
“你往后翻翻,后面还有很多。”沈镌白的语气里是兴致盎然。
岑虞的眼睫微颤,回过了神,低下头不再去看他,难得乖巧地随着他的指示,向后翻照片。
浩瀚无垠的夜空里——
蓝色紫色交叠的极光,汇成了一条天际线,美得不可胜收。
岑虞坐在帐篷里,视线忽然投向外面。
帐篷的帘子半敞开,露出黑暗夜空的一角。
她抬起手,将相机高高举至前方,与那一角重叠。
“嗯我看见了。”
——今晚的星星和极光。
她都看见了。
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
沈镌白借口说他的打火器坏了,蹭火蹭得理所应当。
岑虞也懒得计较,心知肚明的随他。
两个人就那么围在旁边烤火。
晚上的大雪没停的下,让人忍不住怀疑,云把自己搅进了刨冰机。
岑虞以前不是没见过极光,地理杂志里专业摄影师拍的比沈镌白好看的也有。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最喜欢这架相机里,小小的屏幕里,拍到的极光。
存在于她此时此刻,存在的这一片天空里。
她缩在布艺的露营椅上,身上盖着一条羊毛毯,手里拿着相机,一直在看。
沈镌白时不时往火里添柴。
铝锅里煮着雪水,咕嘟咕嘟冒着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他们像是待在水晶球里的人,与世隔绝,只有大雪和彼此为伴。
“喝咖啡吗?”沈镌白最后转了一圈手磨咖啡的柄,将褐色的咖啡粉往里压了压。
岑虞摇了摇头,继续翻着手里的相机。
沈镌白拍了将近一百张的极光,好像怕她看不够似的。
各个角度,各个颜色,在苍穹里辉映。
岑虞每一张都看得认真。
澄澈的眸子里映出极光的色彩。
不知不觉照片翻到最后。
然而出来的照片却不再是极光。
岑虞一愣,有些出乎意料。
照片拍的是她侧着头,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缩在飞机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