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喊娘地往后躲。
“这就是所谓圣教的真面目!”讲解员罗宾并没回头看自己背后的大幕布,这位女民兵念到这会儿,已经被台本上描述的事实激怒,情绪越发激动起来,“这些可恨的邪教徒,以挑选圣仆、圣侍的名义,容许虔诚的信徒带着家人到圣境中享受美好生活的借口,欺骗人们向他们供奉财货,把家人交给他们带走!”
“那些被以供奉借口拿走的财货,变成了所谓圣境中华而不实的神殿、祭坛,那些被骗走的信徒,变成了活祭的祭品,在远离家人的秘密峡谷中,在无人可求助的绝望处境下,痛苦地死去!”
“你们付出了这样惨重而沉痛的代价,获得的是什么呢?只不过是永远不会兑付的空头承诺,和不值几个钱的小恩小惠罢了仔细想想吧,你们所付出给所谓圣教的,真的和你们从圣教那儿获得的东西相等吗?”
“在人群中走动、欺骗你们相信他们的所谓祭师大人,他曾经给你们治病、曾经施舍给你们食物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供奉给他们的钱财,够买多少治病的药水、够买多少面包和肉了?”
现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只是沉默地盯着大幕布上一张张闪过的、不同角度的尸山画面。
因光线和堆叠问题,尸骸残留的衣物已经很难辨别出具体款式,但毫无疑问,都是本地人熟悉的粗麻布料和细棉布料。
自己家的或邻居家的亲人,跟随那位祭师大人离开时……穿的是什么衣物来着?
少女贝内特旁边的妇人,忽然低头掩面痛哭,口中断断续续地叫出某个人的名字。
贝内特僵硬地扭头看向这名和她一批上马车的妇人……她想起来了,这个与她母亲差不多年纪的女人,曾在三年前亲自送走自己的儿子。
进入圣境……不,进入那可怕的、魔窟般的峡谷时,这名妇人还兴奋地说过,她的儿子可能就在那些穿着黑袍的正式教徒之中……她还曾经凑到车窗边,期待地在人群中寻找她的儿子。
“可能他已经长高了,长壮了,我已经认不出他来了。不过没关系,他肯定能认得出我,等到了明天,他就会找到我了……”
贝内特呆了呆,巨大的恐惧忽然从心底升起,将这个瘦弱的少女紧紧拥抱。
“啊……天……”
冰凉的泪珠划过少女惨白的面颊,悄然滚落。
似乎要将她拖进冰窖中的可怕恐惧将她的心和身体整个儿冻结起来,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后怕的贝内特,双肩内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