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基隆拿国际机场。
这是今早的第一趟航班,从北美直飞。从高空中就可以看到洛基山脉纵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与阿尔伯塔省,最高空白雪皑皑融化后成为三大洋的源头。据传说这里的湖水是世界上最干净清澈的,与恒河恰好相反,所以游客们大多用多国语言讨论着该怎么去尝一尝。
而在这些游客中,说中文的是少数。
毕竟十一月在国内不是什么黄金周,旅游也是淡季,国内有钱人也不会因为突发奇想要喝干净的湖水包一架飞机火急火燎地过来,所以陆离无疑吸引了不少目光。
“真舒服!”年轻的教授从舱门中走出,伸了个懒腰慢慢走下舷梯。
目光所及之处,是远方的鲑鱼湾。此刻正值清晨,蔚蓝如洗的晨光似乎透明的镜子一样朦朦胧胧的遮在半空,让远方的小镇、群山、海湾变成了天空的一部分。天空与大地自上而下的连接在一起,从远处看就是一副优美的油画。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跟随乘客一起登上舷梯车,在温暖适宜的晨风中对着远方打招呼。那里空无一人,只有寂寥的天空,围观的游客还以为远处有接机的好朋友。
他们从vip通道中走出,走在这条专属通道的大多都是有钱人,外面已经是等候多时的车辆。只不过这些车辆中并没有陆离的专属座驾,为了本次任务的保密性并没有与当地的分部联系,也就没有什么人来接机。
不过世界上哪个机场多少不了计程车的存在,陆离随意选了一辆拉开车门,用熟练的英语说:
“gookanagan。”
司机是一位印度裔的中年人,四十多岁,眼窝塌陷,附近的肌肤黑到发青,不是没睡好就是被人揍了一顿。他穿着洗到褪色的蓝色外套,胳膊搭在左侧打开的车窗上,腕带破烂的皮革阴影遮住了车门上“blacktopcabs”这个字样。
“ok。”司机也是非常娴熟的回答,心情愉悦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头往后后座一瞥,示意陆离赶紧上车。
听到这个简单的回答,陆离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这个英文水平还不及他四岁的水平。天知道一个简单的单词在这位司机的嘴里怎么能变成那种语调,他废了半天的劲才能听懂。
当把公文包放到后座,他也进入车厢靠在并不舒服的座椅上时,却迟迟没有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
他还以为是自己没把地点说清楚,放慢语速,又说了一遍:“gookanag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