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
她不必救他,他愿自救以爱她。
肆
姬玉时常觉得,天子的血脉里可能自带着疯狂的因子,所以他才会有一个又一个疯狂的儿子。
比如说他,和他面前的姬央。
他经历了一番极其严密的押送被送到了洛邑,关押在王宫里的水牢之内。他的身上缠着各种锁链细致地牵扯住他的一举一动,让他只能动弹不得地淹没在半腰深的水里。这段时间姬央的乐趣就是放水欣赏他因为窒息在水里挣扎的样子,再悠然地把水抽掉。
果然姬央疯了似的砸下一半国力抓他回来,仅仅杀他便太可惜,已经准备好好折磨他一阵。
站在他面前这个一身华服个子不高却很魁梧的男人,其实比起天子长得更像是蔡夫人。他已经不记得姬央小时候长得什么样子,但他确信那时候的姬央不像现在这样满脸阴鸷,眼底清楚地翻涌着疯狂。
“第一说客,九州第一公子,姬泊言你也有今天啊?”
姬央的语气十分怨毒。
姬玉抬起头懒懒地看了姬央一眼,并不搭理姬央。这些天从姬央讽刺的话语里他渐渐明白了姬央为何痛恨他至此,大约是在姬礼死后姬央被扶为太子的这些年里,姬央不断被天子拿来和他比较。
这些年里姬玉周游各国翻云覆雨,谁都知道他手段厉害,他的名声已经在任何一位储君之上。天子虽然视他为眼中钉,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实力。
“这里也比不上姬玉,那里也比不上姬玉,无论我做什么父亲都不会满意。所有人都是,明里暗里谈论起周的这些公子,都在可惜你姬玉为什么叛逃了。”
“我才是储君!我才是下任天子!可是只要你活着,我就只能活在你的影子里。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动动嘴皮子耍耍阴谋诡计,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看得起你?我偏要把你踩在脚底下!”
所以这关他什么事?
姬玉无言以对,对于经历过无数腥风血雨的他来说,姬央的这些指控实在是过于幼稚和无理,无理到他压根不屑于反驳。但是转念一想,天子确实最擅长软刀子磨死人,在漫长的十一年里反复地打压质疑大约是想要激励姬央,却没想到把姬央逼疯了。
这位父亲真是一切悲剧的源头,可笑的是受害者还自相残杀。
姬玉看了姬央一会儿,便笑道:“处处将你与我相比的是父亲不是我,抬举我贬低你的是大臣们不是我。你这么恨我岂不应该更恨他们?这么看来父亲的死没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