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流露出不安痛苦的神色。口中低低地不知在说什么,混乱急促像是受了伤的孩子。
他又做噩梦了。
那个冒牌琴师弹的《长乐》不仅勾起了顾零伤痛的回忆,也勾起了姬玉的痛苦。他其实很受不得刺激,稍微有一点刺激就又会陷入噩梦中。
我动了动手腕,他每次做噩梦的时候都会紧紧握着我手腕。
我们好奇怪啊。
我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敢不顾一切地爱他,他只有在做梦的时候才会紧紧拉住我不肯放开。
这世上怎么会有我们这么离奇的人。
你爱我吗?你喜欢我吗?你在意我吗?
或者是想丢弃就丢弃,想利用就利用,要引诱我喜欢你千万倍,才垂怜一分的那种在意?
我在意你,我喜欢你,我爱你。
但是我不信你。
我绝不信你。
可我爱你。
我把手腕从他的手里一点点抽出来,看着他皱起眉头无措痛苦地挣扎着,在噩梦里沉浮。于是我双手握住他颤抖的手指,用我可以做到的最柔软的声音说道:“你会得救的,你一定会得救的。”
当他的呼吸终于再次慢慢平稳下来,眉头舒。我靠近他偷偷地亲吻了他的唇,还是那种熟悉的柏木香气,温热湿润的触感绵长得像是回忆。
“但是救你的那个人,不会是我。”
这辈子我不再试图忘记你了,关于你的一切我会记到死去那天。这世上除了我的生命之外,我还能拥有这么珍贵的东西,真是令人开心。
我把我身上的毯子掀开轻轻地盖在他的身上,然后轻手轻脚地翻过他下地,穿好鞋子离开房间。
月光皎洁大地宽阔,我提着灯走回雪明阁,心里想着这是个很不错的告别。
顾零就这么在亭子里睡了一晚,他喝蒙了完全不知道姬玉来过,我便也没有告诉他姬玉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其实依我看,姬玉比我发现他的身份还早,只是一直没说罢了。
我顶着红肿刺痛的一双眼睛,幸好顾零也是这样不显得我太突兀。沈白梧早上醒来看到我们两个沉默了半天,然后就当没看见一般语气如常地说话。顾零原本无精打采见了沈白梧却强打起精神,他行了大礼然后郑重地请求沈白梧把在燕国发生的事情告诉自己。
沈白梧坐在床上拥着被子,上上下下打量了顾零一会儿,说道:“阁下不是知道么,中毒解毒,燕王后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