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几人各执一词,审也审不出个结果,章庭见在场嫌犯除了邹平都是平头百姓,对一旁的推官道:“京兆府,你?将扶冬及东来顺掌柜几人带回府衙,暂时关押,待本官奏明朝廷,再行?审问。”
“是。”
章庭随后命赶到的大理寺衙差扣押邹平,吩咐诸人散了。
何鸿云临走前?,看了一眼江辞舟,他似乎还在与自家娘子赌气,立在巷子口不肯与青唯同上一辆马车。
何鸿云在心中冷笑,他自然知道江辞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今夜安排伏杀本的是他,眼下邹平被拿,他在这个时候为邹平强出头,岂非欲盖弥彰。
罢了,左右真真?假假,章庭一双眼瞧着呢。
小章大人这个人,可不是个好对付的。
何鸿云依礼与章庭、江辞舟等人告辞,先一步离开。他一走,在场一干贵胄子弟与文士们也散了。
流水巷房屋密集,酒舍的火一旦没灭干净,很容易再度引起火患,章庭留下?,等潜火队过来回话,中途见江辞舟似乎消了气,往自家马车走去,不?由唤道:“虞侯留步。”
江辞舟回过身来,“小章大人有事?”
章庭道:“也没什么,只是想起适才火|药爆炸,虞侯似乎离酒舍很近,没伤着吧?”
江辞舟道:“还好。”
章庭笑道:“这就好,当年洗襟台坍塌,虞侯受伤不?轻,听闻至今还留有旧疾,我是担心旧疾犯了。”
他看着江辞舟,忽道:“荣华长公主近日要回京了,虞侯听说了么?”
荣华长公主正是先帝一母同胞的妹妹,当朝小昭王的母亲。
说起来,江家跟天家走得这么近,并不因为他们和太后是远亲,江逐年与小昭王之父同年科考,驸马爷投沧浪江前?,与江逐年相交莫逆。
“长公主近年每逢入夏都去大慈恩寺清修,秋来天寒,是该回京了。”江辞舟道。
章庭道:“是,只是长公主今年回来得比以往几年早了些,我还道是出了什么事,想问问虞侯知是不知。”
江辞舟还没答,那头潜火队彻底将火扑灭,卫队长过来回禀:“小章大人,火已灭干净了,那酒舍烧得不?成样子,需要拆除,可能动静会?有点大。”
章庭听了这话,垂目深思,过了会?儿,他抬眼重新看向江辞舟,狭长双目里泛出歉意,“其实把虞侯留下?,章某还有个不情之请。”
“当年修筑洗襟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