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新买的,等夫人用上一阵,用腻了,我就回来了。”她说着,又从袖囊里出一个荷包,“这荷包里,是我这几年攒下的银钱,要是夫人把胭脂都用完了我还没回来,夫人就让人拿这银钱去东安府采买,算绣儿孝敬您的。”
荷包握在手里,里头几块指甲盖大的疙瘩,这死丫头,这多少碎银。
余菡问:“你说要走一阵,一阵是多久啊?”
绣儿摇了摇头,那么多条人命呢,官司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结的,官爷是京里来的,指不定她还得去京里。
“短则十天半个月,长……可能一两年吧,总之小夫人待我好,我定是要回来伺候您的。”
“一两年?”余菡一听这话,气得将荷包往地上一摔,“你这死丫头,你怎么不死在外头?”
她心里也清楚,绣儿走不走,这事她自己说了不算,能做主的,是不远处立着的,那个谁见他都要矮他一头的公子。
她将绣儿往一旁搡开,扭身上前,当即就对着那人嚷道:“你是什么人啊?我的丫鬟,你说带走就带走,你怎么不——”
话未说完,谢容与别过脸来。
后半截话生生卡在喉咙口。
余菡愣了,见过俊的,没见过这么俊的。
天上的月亮落到水里也只是一个虚影,眼下简直是真仙人来了凡间,身前缭绕的春风也化成了天人泽被的仙雾。
余菡有个病,见不得长得俊的,两年前跟孙谊年去东安,撞见顺安阁的俊,膝盖头直发软,眼下这个,别说腿软走不动道了,连气都喘不匀了,要不是他带走了她最喜欢的绣儿,不说不笑周身一股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凉意,她就要赖上去,一辈子跟定这个人。
余菡只道是自己跟他说不着,移目看向青唯。
她倒不傻,自从这个姓江的丫头来了庄上,怪事异事一桩接着一桩,眼下绣儿被带走,定跟这个姓江的丫头脱不开关系。
她捏着帕子指着青唯:“是不是你把绣儿拐走的?”
青唯对余菡道:“此前多谢夫人收留,日后事平,我定将绣儿平安无恙地送回来。”
“不成!”余菡一跺脚,目光在青唯与谢容与身上徘徊几遭,蓦地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我知道为什么会来上溪了!你莫不是早跟此人有勾连,为了他逃婚的?”
“逃婚”二字一出,谢容与顿了顿,移目看向青唯。
余菡着腰,当下也不管不顾了,“我好心收留你,你却拐走我的绣儿,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