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锦囊。
章庭见曲茂把锦囊扔了,开口要骂,这个锦囊可救他的命,他怎么这么糊涂?然而话到了嗓子眼,却被一口血呛住,章庭剧烈地咳起来,任血从嘴角淌下,仰头看向这漫山青烟,“算了,我管你做什么……你总是这么糊涂,糊涂……也好……”
拾了锦囊的终在曲茂边蹲下,温声道:“我适才上山时,已派去问过了,玄鹰卫、镇北军、驻军军均有随行大夫,只是上山的路被碎石堵了,兰若,你多撑一会儿。”
章庭看张远岫,目光最落在他手里的锦囊。
张远岫看出他的意思,默了片刻,将锦囊交还给曲茂。
章庭的目光追那枚锦囊,末了,『露』出一个荒唐的:“忘尘,洗襟台……在你眼,是什么样子的?”
晨光洒在张远岫单薄的眼睑,他垂下眸:“兰若何处此?”
“至少,至少在我眼……”章庭一字一句地说道,“只见洗襟无垢,不见青云……”
张远岫听到“青云”二字,眉心稍稍一蹙,不由朝章庭看去。
章庭已没什么力气了,体深处的疼痛像一只无形的手,拽他往深渊坠去,他还有许多话未说,还有许多事未了,可那些说不明、理不清的纷纷扰扰,不过是尘网的凡困顿,如每一个将登青云台的心口满怀的希冀一样,而他一个愚,如何妄断是非呢。
章庭最闭上眼,轻声问:“忘尘,你真的能够忘尘吗?”
被堵了的山路终疏通,漫天青烟渐渐消散,山体在震『荡』,『露』出它残缺的模样,五千驻军涌上山间,玄鹰卫却先他们一步来到岩洞前的空地,张远岫看堕入昏『迷』不知死的章庭,回便对上了谢容与。
有那么片刻,张远岫几乎没认出他来。
白衣提剑,周染血。
似乎此一劫,他再不是那个束心缚情谨守宫规的王了。
成了乘舟辞江去,本该逍遥的容与。
谢桢所希望的,谢家小公子该有的样子。
玄鹰司的随行大夫立刻上前验看章庭的伤势,谢容与看张远岫,“张大怎么来了?”
张远岫的声音温和极了,“脂溪矿山一案,惊动柏杨山驻军,下官病好欲往柏杨山督工,听闻此事,急赶而来。”
封原也带兵马赶到了山上,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没能在山找到青唯和岳鱼七,已失了先机,眼下看到谢容与手里的政务,心知功亏一篑,『色』灰败下来。五千驻军在山列阵,驻军统领在谢容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