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身:“重吗?”
不重。
或许午过来,看他驱车去府,没有面。一直等到他从府回来,才出声拦住他。侍郎是仁毓郡主的舅父,他应下家的家宴,以后大概真的做郡马。可是青唯早一步拦下他,他便不会娶赵永妍么?好像太傅千里来京,只为劝他忘尘,他答应么?
张远岫道:“温小野,如一年,崔家没有出,薛长兴没有落狱,曹昆德也没有去信告诉你岳鱼七也许在京中,你还会上京吗?”
青唯没有丝毫迟疑:“会。”
没有人能够教唆上京,除流亡经年心中的冤屈与不平,也许早一点,也许迟一点,还是会来到个是非之地的。
张远岫笑。
看,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既的路,他的一切因,都由自己所选择,旁人根本不可能左右。因此他写不写那封让来京的信,结并不会不同。其实到如今,他一手纵的,只有自己的航船罢。
“小昭王,他待你好吗?”
青唯没有回答,是他之间的,与他无关。
但是答案显而易见。
张远岫道:“其实我一直知道你活着,也知道曹昆德为你更姓,让你寄住去崔家。”
“崔弘义后来迁去岳州。也是巧,嘉宁元年,太傅为我赐字忘尘,也提议让我去岳州。他岳州虽不比中州富庶,庆明繁华,却是一个远离是非的安居之地。我那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你也在岳州。”
他一直记得那个在洗襟台废墟上拼命寻找亲人的小姑娘。
天涯海角,有个人与自己同病相怜,实在幸甚。
或许是时执念未深吧,张远岫其实动忘诸尘烟,远赴岳州的心。
但他最终没有么做,太傅为张正清赐字忆襟,却他忘尘,是什么道理?
他选择考科举,去宁州试守。
及至几年后翰林诗会上重逢,左眼上的红斑也遮不住的姿态亭亭,初眼底的茫散尽,只余清明。
张远岫才发现那个与他同病相怜的小姑娘长大,病也好,只有他,依然在病中。
“温小野。”张远岫道,“眼下想想,幸甚你我识于缘浅。”
亦止于缘浅。
青唯出暗巷,天已经全黑。今日其实不是一个人来的,京中士人闹,身份特殊,独自出门多有不便。好在朝天有侍卫身份,可以带刀缀行。朝天一直在隔壁巷子等着,见青唯,他疾步上,“少夫人,他吗?”
“没有。”青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