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一些,城中一间茶铺内舍发出一声杯盏碰撞声。一群学生聚长桌前,一边围看新写檄文,一边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其中有个着破旧袄衫耐不住子,“砰”一声把茶盏放桌上,问道,“袁四,你说那个证究竟什么时候到啊!”
“是啊,蔡生关入京兆府大牢已经有几日了,那天朱雀街踩死了,说到底不是蔡生过错,谁让林家、曲家少爷敢这时候面?朝廷不处置这些罪之后倒罢了,反倒捉拿蔡生,蔡生有什么错?不过是领着我们游街讨问真已!袁四,你不是说有法子让朝廷放了蔡生么,什么法子你倒是说呀!”
众口中袁四正是角落一个穿着襕衫中年,此生得一张阔脸,其貌不扬,难得是气度格沉稳,听了众催促,他不急也不躁,“诸位,我早已说过了,朝廷关押蔡生,这个决定并没有错,那天朱雀街上死了,死了得有负责,蔡生是我们当中领头,朝廷自然要捉拿他。想要让朝廷无罪放,只有一个法子,那是证当日我们游街,乃或是对那两名罪之后恶语向都是有情可原,有理可循,是朝廷没有给我们想要公正,才让我们如此义愤填膺!”
“可是如何证朝廷没有给我们想要公正?洗襟台这案子,朝廷不是也正查么?我们游街归游街,说到底也只是催促朝廷加紧厘清案情,还天下一个真罢了。”
“所以我才让诸位稍安勿躁。”袁四道,“诸位当真觉得,当年士子投江后,朝廷为之震动改革一新,所有决策都是公平公正吗?不然,长渡河一役后,劼北一带满目疮痍,朝廷为了收拾这烂摊子,没少做脏事。我已说了,我有一故,他深知当年朝廷犯下过错,所有内情由我说来只是转述,诸位还是等他现说法吧。”
“说来说去还是要等你那个证!本来说好子时到,下都快寅时了,影都没瞧见一个,再等下去天都快亮了!”破旧袄衫忍不住急,脱口道,“袁四,该不会根本没有这个,一切都是你杜撰出来蒙我们吧!”
袁四没吭声,回答他是门扉一声轻响,众移目看去,进来是一个眉清目秀年轻。如有宫中此,一能认出来便是曹昆德边那个影子似小太监,连个正经名儿都没有,因为刚入宫时,干是趴地上,给宫中各位贵主上辇时当垫脚差事,所以称一声“墩子”。然他下换上襕衫,看上去竟跟寻常书生没什么两样,只有那双是幽深,让辨不清他过往如今。
“曹生来了。”袁四立刻起,将墩子迎进屋中。
墩子环目望去,“诸位有礼,敝姓曹,单名一个穗字,取来年谷穗丰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