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厅中,对章鹤书拜下,“学生见先生。”
章鹤书淡淡笑了笑,“忘尘一路奔波辛苦了,茶经备好了,快用些吧。”
他说着,请了张远岫在右首坐下,自己端茶盏。
说来,章鹤书刚到江留久,为更是『性』命攸关要事,但他脸上丝毫见急『色』,反是安静地与张远岫一品茗了片刻,提些相干,“对了,老夫来前特地拜访老太傅,听他说,官家意欲为你和仁毓郡主指婚,事是真?”
张远岫淡淡道:“真。”
章鹤书“唔”一声,“是好事啊,你考虑怎么样了?”
张远岫看着他,片刻,笑道:“是被先生一封信召来中州,没来及多想么?忘尘急人之所急,一路上考虑都是先生究竟遇到么麻烦了,自己事反倒搁在了一边,还没顾上给京中回信呢。”
章鹤书被他反将一军,急躁,呷了口茶,“样好。你我师生一场,老夫跟你说句见外话,仁毓郡主么,活泼是活泼了些,人天真烂漫,应该走进忘尘你心里。照老夫看,忘尘看似一副清净脾气,实则心底藏着一团火,能被你放在心上人,除了有盎然生意,还是坚韧冷静,要是身上带了些侠肝义胆,兼之自在又有趣,就最好了是是?可惜啊,样女子太少了,可遇而可求,便是偶尔邂逅么一个,撞上好时机,怕让人捷足先登了。”
章鹤书话究竟在说谁,再明显了。
张远岫眸中笑意隐去了,语气又凉又淡:“先生一路辛苦到中州,就是为了问问忘尘究竟喜欢谁?是先生脾气吧。忘尘如果记错,先生早年遭受牢狱之灾,仅仅余日,腿脚就落下了『毛』病,若是出了『性』命攸关大事,先生怎么舍舟车劳顿一场?”
章鹤书喟叹一声:“我者,忘尘。”
他悠悠道:“没法子啊,眼下小昭王经查到了老曲买卖洗襟台登台名额,事情到了一步,我若先行一步,未雨绸缪,等着我就是野火烧身了。”
他提样大事,语气却样稀松平常。
“先生决定怎么办呢?”
“忘尘喜欢棋吗?”章鹤书问,“应该是喜欢吧。老太傅将你闲养,传授你最多是诗书,而是棋画。弈棋一道,诀窍有许多,么入界宜缓,贪胜,到了危机关头通通顶用,在我看来,都顶一句弃车保帅。”
张远岫一语道破玄机,“哦,先生是觉,到了个关头,曲侯爷肯定保住了,所以想牺牲曲氏,保住自己?”
他淡淡道:“可是曲侯堂堂一个三品军候,哪里是么好舍?先生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