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回到京城,他逃走了。”
青唯没说出全部实情,倒不是不放心梅娘,只因实在没这个必要。
梅娘舒了一口气:“他这几年一直想要上京,在京郊附近几座州府徘徊多日,到了宁州好,宁州的山野他很熟悉,定能平安逃脱。”
青唯是混进来的,不宜在庄上久留,她四下一看,见无人注意到她们,单刀直入:“薛叔这些年一直在追查洗襟台坍塌的真相,这个你知道,对吗?”
梅娘点了点头。
“薛叔离开前,把这个留给了我。”青唯说着,探入袖囊里,把双飞燕玉簪露出来给梅娘看,“这支玉簪,你可知道渊源?”
玉簪是木匣子里的事物,梅娘当时替薛长兴保管木匣,见是见过,只是……
梅娘摇了摇头:“我只记得薛官人说,这支玉簪与洗襟台息息相关,不可轻易示人,别的,他没有与我多提。”
对于梅娘的不知情,青唯早作了准备,她并不气馁,继续追问:“又或者,与玉簪无关,他冒险来京,除了见你,必然还有非常重要的事,他将木匣交给你时,与你提过什么旁的什么没有?”
旁的?
经青唯这么一提点,梅娘瞬间想了起来:“折枝居!”
“折枝居?”
“是流水巷的一个小酒馆,就在东来顺附近,薛官人向我打听过这酒馆,还说想去一趟。”梅娘道,见青唯没反应过来,把方位告诉她,“顺着沿河大街直走,快到东来顺,有一个岔口,从岔口拐进去是一个死胡同,折枝居就在死胡同的尽头。”
梅娘这么一提,青唯一下就记起来了。
当夜她与薛长兴逃出莳芳阁,身后玄鹰司急追,她本想避走小巷,从来路离开流水巷,可薛长兴头也不回地往东来顺走,以至他们避无可避,她不得不使计撞上江辞舟,碰洒他的酒水,掩护薛长兴离开。
眼下想想,薛长兴不是个莽撞的人,他知道江辞舟在东来顺摆酒,怎么会选择去东来顺呢?
还是说,一切正如梅娘说的,薛长兴的真正目标,并不是东来顺,而是那个死胡同里的酒馆,折枝居。
在那样走错一步攸关生死的时刻,他还念着要去那个酒馆,这酒馆一定有玄机!
青唯道:“我知道了,多谢。”
几句话的工夫,两人已到了回廊尽头。验身的屋子前拉起帷幔,外头排着长龙,屋门口另守着几个嬷嬷,其中一个正在训话:“验好了身子,有人会领你们去各自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