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移向窗外夕阳,“罢了,这是他的心结,且再等等吧……”
夕阳最后一缕霞收尽,赵疏已到了会宁殿,殿外一名身着甲胄的殿前司禁卫静候着,见了赵疏,迎上来拜:“官家。”
这名禁卫名唤封尧,是最得嘉宁帝信任的禁卫之一。
赵疏见了他,对曹昆德:“你先去吧。”
曹昆德应诺,很快躬身退下了。
封尧跟着赵疏往会宁殿内走,一边压低声音禀:“听春宫里的那位前辈,今天日暮分,已经离了。”
赵疏“嗯”一声:“前往陵川?”
封尧称“是”。
那位前辈已软禁听春五年,半年前,何氏大案刚结,赵疏愿恢复他自由,但他婉拒了,称是候未到。及至前日清早,上溪祸传至京师,他就像有预感似的,只是要前往陵川,请嘉宁帝安排。
“官家。”封尧有些犹豫,“岳前辈这一去,洗襟台一案,再无旋的余地了。”
赵疏看他一眼,没有出声。
前日密函传来,谢容与称,当初士子登台或涉及名额买卖,只是不知名额从谁人手中流出。
洗襟台下的相,小昭王已经查到了这一步。
赵疏知封尧的思,再往下深掘,牵一发而动全身,福祸都在一念之间。
但是赵疏没有犹豫,他看着入夜分,星辰遍天的晴朗夜空,“接下来的一步只会更艰难,陵川那边,表兄有任何吩咐,尔等务必配合。”
“是。”
上京的夜是晴朗的,东安的夜却晦沉不堪。黄昏积蓄在天际的云霾未散,霞还未在穹顶抹,一场急雨落下,及至夜深都不曾歇止。
亥已,寻常人家到了这个辰,早就歇下了,然而东安归宁庄上却灯火通明,尤其庄的依山院,院外玄鹰卫层层把守,院内屋中,谢容与与青唯祁铭人在外间等候,他左手边侍立着的正是德荣。
德荣是这天后晌到的。
他自接到朝天的第一封信,马不停蹄地往陵川赶,近千里路,只跑了短短五日。他这么急赶着来陵川,原是得知子找到了少夫人,担心朝天这个榆木脑袋跟在子身边会坏事,没想到刚入陵川地界,惊闻朝天落崖的噩耗,整个人乎要失了魂,及至跟着玄鹰卫来到归宁庄,才渐渐缓心神。
朝天落下山崖,伤得很重,肋骨断了三根,腿骨也折裂了,他起先与死士拼斗,身上就挂了彩,若不是他运气好,落崖,断刀一路擦挂枯枝,缓冲了他的下落之势,凭他流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