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母亲的风寒还没好么?”
“像是没有,官家又发太医看了,医官还是老话,夫人是秋后天气转凉受的寒,小病而已,娘娘不必挂怀。”
当朝皇后身怀六甲,皇帝特许章氏恩典,准允章元嘉的母亲每旬进宫探望,头五月,罗氏都依例,可是近一月,罗氏病许久不『露』面了。
而周遭的异状却不止这一点。章元嘉明显感觉到后宫忽然冷清下,赵疏以担心扰为由,免了嫔妾们的问安了,偶尔御苑散步,宫人总是有意无意地闭着她。半月,她听到住落芳斋的一美人莫名哭了一宿,隔一再没了动静,发人问,小黄门回说,美人病倒了,娘娘怀着龙子,不要看,省得沾了晦气。病,又是病。母亲病了,美人也病了,他们总拿这样的借口搪塞她。
一人想要瞒下一桩事容易,然而并不是人人都善于伪装,一群人合着隐瞒,总会落下点蛛丝马迹。章元嘉到底是皇后,很快想明白了,她们这些后宫中的『妇』人,身与心系着的除了帝王,只有自己的母家了,那哭了一宿的美人,恐怕连赵疏的面都没见过,倒是听闻她的父亲是兵部的一名官员,所以她是为何哭?
朝有了变动,一切的异样都源自于小昭王一封即将回京的急信,尘封的大案掀起不可告人的一角,随之惊起的涛澜从朝波及到了民间,也波及到后宫。
章元嘉问芷薇:“你可有法子听到外面出了什么事?”
芷薇摇了摇头。
章元嘉眉间的郁『色』愈深,她心中着急,奈何无计可施,情急之下腹中竟传一阵隐痛,章元嘉忍不住伸手捂住腹部,芷薇见状,连忙扶住她,“娘娘。”章元嘉闭眼摆了摆手,稍稍缓了一会儿,芷薇是从小跟她身边的,见她额间香汗密布,生怕她伤了身子,犹豫了片刻,忍不住轻道,“娘娘,奴婢有一法子,或许可以递消息给老爷。”
章元嘉愣了愣,别过脸,“你有法子给父亲递消息?”
芷薇点了点头,她知道宫人往外传消息是大罪,双膝落脚榻,跪着回话:“有。不瞒娘娘,西宫宫门有小侍卫,从受过老爷的恩惠,娘娘这边有什么,都可以借由他带话给老爷。”
章元嘉听了这话,搭被衾的手一下收紧,片刻后缓缓松开,她问:“可信吗?”
“可信。”芷薇咬着唇,“自娘娘进宫后,一次都没有被发现过。”
芷薇想着话已说到这份,干脆全盘拖出:“内侍省最低等的小黄门是给各宫做杂活的,往往各宫都有动,奴婢是宫婢,自然不能直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