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忘尘?他一个乌台官,如何帮们隐下证据?”
章鹤书道:“你别忘了,脂溪兵变当日,张忘尘比所有人都先一步到入山口,来山洞被炸毁,上山的路被巨岩截断,他早早就等在山腰,只要想帮忙,然有法子……”
章鹤书说到这里便收住,或许因章庭也曾了抢夺证据身受重伤,他竟不愿提张远岫究竟隐下了什么罪证。
颜盂看他不提,便也不好追问。章鹤书的并没能安慰他,凡做必留下痕迹,何况章鹤书拿去威胁曲不惟的调兵令,是他帮忙从枢密院请的,万一还有痕迹没抹干净呢,万一那一糊涂的曲五爷觉察出调兵令的端倪,没有任由人把它销毁呢?可这些颜盂不好问,问了就是不信任章鹤书,他思前想,只好把所有当紧的都咽进肚子里,附和章鹤书说道:“不眼下官家倒是一副平事的态度,手中一碗水端得很平,就说买卖名额这事,头一个就该查翰林,查翰林就要查老太傅,官家兴许是觉得京中士人闹得太狠了,如果老太傅被问罪,这些读书人岂不翻了天?官家担心事态不好控制,眼下已有大事化的趋势,前阵子居然暗示三司绕开翰林,得昭王没法子,成日跟礼部一起追查什么牌子。”
章鹤书道:“你可别瞧了咱们这位皇帝,追查洗襟台的真相,他的态度只会比昭王更坚定。否则凭谢容一个异姓王,带着天子之师远赴陵川查案,朝里就一点异声没有?御台,礼、兵二部,私底下跟官家上了多少谏书,那些你瞧不见的风波,都是他昭王平的。眼下到了这个当口,他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什么不查翰林?因老太傅德高望重?因士子闹事?都不是,他是因先帝。”章鹤书说着,端手拍拍胸脯,长叹一声,“先帝于心有愧啊。”
“咸和七年,苍弩三部入侵,满朝文武主和,直至沧浪士子投江,才有了长渡河一战。投江士子之赤诚固然不可置疑,且问你,那些主和的满朝大员,当真就是个个怀揣私心,畏而不战?他们中,难道就没有人说的是肺腑之,在那样的形下,不战其比战更好?否则来修筑洗襟台,京中怎么有士子反对呢?可惜先帝不听啊,先帝他被一腔热血冲昏了头,他……”
章鹤书还没把说完,下头老管家来报:“老爷,东街绸缎庄的鲁三来了,说夫人前阵子跟铺子上订的软烟罗没了,问是换一种行不行?”
章鹤书道:“都是己人,让他进来说。”
不一会儿,老管家就引着一名穿着粗衣短打的伙计来了,伙计个很高,腰脊挺直,见了章鹤书,立刻道:“章大人,皇娘娘着的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