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舍一二,当年在中州,他和朝勒紧裤腰带,给小巷口的病叟送过三年馒头。京中富庶,他又住在官邸,需要帮助的少了,德荣便喂起野猫。他在江家住了几年,附近的野猫都认识他,一冬便来跟他讨吃的。野猫很灵,知道他是大户家的下,绝不跟着进府,吃完东西“喵呜”一声便离了。
今年的初雪来得急,云头在上酝酿了几日,仓惶间落下,把野猫后巷的窝给压折了,德荣说要给猫儿搭个新窝,青唯朝几便跟着一块儿去。
谢容与远远看过去,几个动作利落,尤其是青唯,她似乎得了温阡的真传,手很巧,不一会儿就把窝棚搭好了,野猫见是德荣在,其中一只没有远,就在一旁爪子,它竟是第一个瞧见谢容与的,叫唤了一声。
青唯下识别过脸去,见是谢容与回来了,她将手里的破袄交给驻云,嘱她铺进窝舍里,起身拿帕子揩手。她今日穿着襦裙短袄,明明厚实的衣衫,穿在她身上却显单薄利落,可能因为她瘦。谢容与却知道她并不太瘦,至少脱衣之后抱起来,该有肉的方都是有的,跟她个一样,富有勃勃生机。
谢容与把袖炉递给她,看着她因为专注微微泛红的眼角,笑道:“小野姑娘‘差’忙完了?”
青唯头,“里办好了,待会儿还得扫雪,我几日没练功夫,院子里雪都积起来了。你怎么回来了?”
早几年她没庇护,都是凭真本活着,练功夫几乎从不偷懒。些日子为何懈怠,原因只有谢容与最清楚。
朝适时过来:“少夫,那小的扫雪去了。”
“快去快去。”青唯道。
谢容与牵了她的手,跟她一起往院子里,他今日一早去了廷议,本来该回衙门,外头有差要办,正好要路过江家,便回来看看她,“过会儿我就得了。”
“小野。”谢容与顿住步子,“今早我去宫里跟母亲请安,我母亲说,她想见你。”
青唯正待将袖炉交给留芳拿着,还没递出去,被吓得手一颤,袖炉往下跌去,她眼疾手快勾手接住,望着谢容与,“长公主要见我?”
她上一回见荣华长公主是外,因为她擅自闯宫,当时长公主待她颇严苛,一连好几问也有些咄咄,她总觉得她给长公主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青唯心里有发:“长公主为什么要见我?”
谢容与觉得好笑:“她是我的母亲,你是我的娘子,不该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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