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谊年适才提到曲,指的应该是曲茂。朝廷官兵来上溪这事蹊跷,如果有线索,她不能错过。
她趁人不注意,跃上正屋屋顶,借着屋后大树掩藏住自己身形,悄无声息地揭开一片瓦。
……你是不知道这曲五爷有多难伺候。他来了,我给他在府上安排得好好儿的,他住了几日,忽然说不住了,说我府上死了人,他害怕,硬要搬去客栈。绸绸是在家里死的吗?她分明死在外头!示边客栈他住得不满意,要搬去西边,西边住了两日,又说吵,非要把城中的云去楼包下。那么大一个云去楼,他一个人住,倒是住舒坦了,可眼下城中闹鬼呢!官府要捉鬼,这两日得在城中布置,你道我有什么差事?我得去云去楼一趟,劝他明晚前从那客栈里搬出来!孙谊年负着手,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抱怨道。
余菌道∶奇了,他住他的客栈,官府捉官府的鬼,非要他搬出来做什么?
孙谊年道∶这是衙门的事,跟你无关。
余菌心道怎么无关,昨晚那灰袍鬼可是在她庄子荒院出现了。
这事他一来,她就跟他提过,但他似乎觉得这只是意外,当耳旁风过去了。
她于是另起了个话头∶我听说那曲五爷可是京中的贵公子,爹是当朝军候,还认得官家!
孙谊年听她语气里有向往之意,冷哼一声∶是认得,那又怎么样?等你见了他就知道了,凡夫俗子一个!
他说着,觉得留得够久了,站起身往外走,你不是说昨晚在庄上瞧见鬼了么?我带了几个衙差来给你守庄子。外面捉鬼呢,这两日你跟你府上的下人甭管听到什么动
静,都不许出去。
余菌听了这话,挡在屋门前把孙谊年拦下,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要禁我的足?
她的语气本来着恼,到末了,瞧见孙谊年面色不悦,猜到他是吃那句贵公子的味,脸上跟变天儿似的,先时阴,一下子就晴了。她捏着手帕,手指在他心口一点,柔声细气地说∶冤家,你禁我足,好歹给点好处呀?我这么苦等着你来,你也不多留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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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谊年就吃她这一套,当下骨头软了三分,回屋坐下∶禁你的足,也是为了你着想,等到捉起鬼来,谁知外头有多乱呢?他叹一声,是有几日不见了,好吧,我就再留一会儿。
余菡听了这话,喜上眉梢。屋门掩着,屋里也没旁人,她扭身过去,径自往他腿上一坐,蹬掉绣鞋,拿净袜去蹭他,在他耳畔悄声道∶一会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