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根细脆的枝条,身后就是池塘,好在她轻功好,堪堪稳住身形,望着立在院中的谢容与,说道:“我早已想过,我是钦犯,跟在你身边只会成为你的掣肘。玄鹰司里有卫玦、有祁铭与章禄之,你身边还有朝天,缺我一个打手。上溪之案结,今后不如你查你的,我查我的,以信函互通有无。”
她亡命天涯了么多年,枕戈待旦是她的宿命,去岁暂得片刻皈依,她竟是半年不曾缓来,夜里常梦见他和江府。
温小野是野生野长的野,该将根扎得么深,上回已然伤筋动骨,下一回会会九死一生。
谢容与安静地看着她:“上溪暴|当日,左骁卫校尉伍聪擅离职守,消息传到京里,中郎将上奏为伍聪求情,我请官家允,但作为交换,我已令左骁卫暂缓追捕温氏女。洗清你身上的冤名,我未必能够立刻做到,但你相信我,我一定能保护好你。”
立在院中的男子素衣青带,眉眼好极,仿佛就是为月清霜所化,是她半年反复在梦里到的样子。
青唯道:“去年我之所以离开岳州,除了送芝芸上京,更想找我的师父。他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五年杳无音讯,眼下上溪案已结,我既为自由身,自当前去辰阳寻他。”
“我半年前就派人去辰阳打听过,五年来,岳鱼七从未在辰阳出现。你如果放心,当真想去辰阳一趟,待此间事,我陪你同去。”
“同去又如?”青唯道,“待此间事,我的愿望的像我阿翁与师父一样,踏足江野,行义为侠。而你是王,你的父亲是士人,你是被先帝教养长大,我们出生同,经历同,以后的愿景也必会相同。”
谢容与淡淡道:“你是我,你怎知我的愿景?”
青唯道:“那不说将来,只说今日。我眼下么每天跟在你身边,跟你同进同出又算么,你将来不娶妻吗?当断不断必受其,如就此开。”
谢容与看着她:“我想与你开。”
“开还要一辈子在一起不成?京里千百高门贵户,到时天家为你择妃,你又作说法?难道你还让我个草莽做你的王妃吗?”
“温小野,你在想什么呢?”
谢容与听到这里,蓦地笑,声音温柔得像月,“你本来就是我的王妃啊。”
你就是我的王妃啊。
夜风轻轻拂。
青唯脑子一瞬懵了。
她看着谢容与,到了嘴边万般辩白与夜一起缠成绳结落回胸腑,心神一片空空茫茫。
她张张口,忘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