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些炸山用的油罐与硝石,想着实在不行,一不做二不休……”
他凑到参将耳边,吐出几个字:“连人带山一起,炸了。”
参将听后,沉思片刻点点头,“也好,如果我们不能先找到东西,把东西毁了也不失为一个法子,至于有多少人陪葬,这就要看天意了。”
他想了想道,“储存油罐与硝石的岩洞在这边山里,你们在矿山找到的那些,应该是矿监军数日前搬过去的,这样也好,届时山体崩塌,玄鹰卫被埋在山里,事后可推说是监军意外引燃火绳所致。你带话给将军,引燃火绳前,先以小昭王窝藏罪犯为由,给他扣一顶包庇的帽子,让矿监军不敢掺和进来。”
逻卒称是,“也请大人稳住矿上都监,千万莫让他觉察了今夜异样。”
事不宜迟,逻卒说完便走,参将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又唤住他,“你让将军派人盯紧玄鹰卫,小昭王这么久没找到东西,说不定那东西根本没藏在矿山之中,到时我们山也炸了,人也杀了,东西却在别处出现,今夜的功夫岂不白费?”
逻卒道:“属下记得了。”罢很快下了山,打马往矿山而去。
参将看着逻卒的身形在夜色里淡成一抹虚影,深深地吐了口气,刚要回岩洞,一转身,不经意竟与章庭撞了个正着。
章庭不远不近地立在林中,神色淡漠地注视他。
参将是习武人,戒备之心极重,他知道自己适才与逻卒的对话没有第三个人听到,可是章庭乍然出现,他难免有些不安,“小章大人是何时过来的。”
“刚才就到了,看参将大人在和一名官兵说话,没有上前打扰。”章庭淡声道,他的目光移向远处矿山,“怎么,是矿山那里出了什么事么?”
参将笑道:“没出什么事,似乎有人丢了东西,矿上的监军们正在帮忙找。”
“是吗?”
“不过小章大人今夜就不要下山了,营地离矿山近,想必吵闹得很。”参将知道章庭回来了,那么曲茂和矿上的都监也该回来了,矿山那边的火光谁都看得见,他还得稳住都监不让他觉察出异样呢,说着掠过章庭,疾步朝都监走去,“……都监不必忧心,将军适才派人传话了,不过是遗失了些东西罢了……”
章庭步出林外,再度朝矿山望去,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此处没有林木遮挡,矿山那边的火光更盛了,隐约的喧嚣声中间或传来呐喊,还有……兵戈的碰撞声。
章庭抬起头,残月隐去了层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