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糊涂,不是傻,有些只要愿意去想,是能想明白的。
眼下终于明白了,原来当初曲不惟请命让去上溪,并不是巧合。
“有陵川一个姓徐的书生,想上京告我爹的御状,被灭在半路。听的人都死光了,有个痴情的子找了很多年,一直没有找到。”
曲茂问:“这是这些士子这么恨我的原因么?”
谢容与道:“眼下真相尚未完全水落石出,但名额买卖的恶行的确有失公允,何况牵涉数条人命,百姓的愤怒是不可避免的,朝廷也无法安抚,想要平息端,只有彻底找到真相。”
曲茂抬头看向:“找到真相。这是你这么久以来,一直在做的么?”
谢容与沉默着点了一下头。
曲茂于是安静了很久很久,“那我爹,最后会上断头台么?”
“……会。”
“不管我做什么都没用?”
“罪无可恕。”
曲茂的眼泪便掉下来了,坐在雪地上,拼命想要忍住泪,最终是哭得不能自已,:“其实我爹……对我很好很好。”
道理不难想明白,曲不惟究竟犯了多重的罪,曲茂心中亦有衡量。
起初只是接受不了,才执意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觉得是自己害了父亲。
甚至知道,曲不惟走到末路,并不是谢容与的过错,这个案子哪怕没有谢容与去查,也会有别人,毕竟这底下埋了多的冤屈与不公。
“我回京后,托关系去牢看过我爹。我想跟我爹磕头认错,可是我爹一点都不怪我,不让我给下跪,我跟划清界限,让我跟朝廷以后不认这个爹……可是我做不到……我爹,一直对我很好很好。”
曲茂稍稍平复了一些,抬袖揩泪,“清执,我不想待在京城了。”
“我想去找章兰若。”,“在陵川的候,章兰若问我,如有一天,我所认为的对的,其实都是错的,我最相信的人,做了最不可饶恕的,我该怎么办?”
那答得轻巧,曲不惟要真被朝廷治罪,见到,不一样给磕头。
可是至今日,真正到了曲不惟的牢狱前,的父亲根本不让磕这个头。
而得知了一切真相,也失去了磕头的勇气。
因为膝头弯曲下去,便是跪在那些冤死人的枯骨上。
“我觉得章兰若问我这个问题的候,已知道答案了。当在山洞,才是义无反顾的那个。我想去陵川,等醒来,问一问答案是什么。”
曲茂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