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他会一个人过来玩,等河水干些了,搬开那些大石头,就能找到横着走的螃蟹。
绘梨衣静静地听着,两人走过街道,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绘梨衣拿着笔在小本子上画画,简单的线条,勾勒出方块,那是房子,弯弯的波浪代表着小河,还有鸽子,汽车,蒲公英
她的画看上去像是小孩子的涂鸦,贪心的要把一切都装进去。
“绘梨衣喜欢画画吗?”路明非凑过来看。
“喜欢。”绘梨衣写,“画画很开心。”
她的画工并不好,如果拿给别人看,估计还被笑话,但有什么关系呢?她又不是给别人画的。
他们就这样,走一会,停一会,绘梨衣在本子上画了三四副画。
渐渐的,太阳升到了头顶。
路明非带着绘梨衣来到了叔叔婶婶家在的社区。
今早上,他就给叔叔打过电话了,说中午带绘梨衣过来做客。
路明非从兜里摸出那把有刮痕的旧钥匙,轻车熟路地上了楼。
树荫下,细碎的阳光从楼梯间的缝隙里照进来,落在地上像是碎粒的金子。
走道尽头晾着白色的床单,油香味飘进鼻子,家家户户都在开火做饭,到处都是普通人家的烟火味。
回到这里,就好像什么都没变过一样。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把钥匙插进锁孔,拧开了门。
进门就听到爆油的声音,厨房里,婶婶围着围裙,正忙着做菜。
这个家里,她是掌勺大厨,一日三餐都是她包办的。
路明非只能给婶婶打打下手,做做剥蒜剥青豆之类的活。
当然,洗碗也是他在干,那围裙,至少得有小一半时间穿在他身上。
叔叔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屏幕上播放着相亲节目,台上坐着一大票的女嘉宾,现在正是灭灯环节,嘟嘟嘟连着几声,台上的几十盏灯,顿时就灭的只剩七八盏了。
叔叔就爱看这种相亲节目,好像三四十多岁的大叔,都好这口。
小胖弟坐在叔叔的旁边,听到门开的声音,整个人咯噔一下抖了抖。
“明非,你们来了啊。”叔叔看见路明非的脸,拍了拍一旁的坐垫,“来,快坐,你婶婶做了好几个硬菜呢,又是红烧肉,又是老鸭汤的,她都忙了一上午了。”
“坐吧,饭马上就好了。”婶婶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客客气气地喊路明非他们坐。
路明非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