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通往新世界的列车上,那时候她还没有获得自己的评级,跟世界各地赶来的男孩女孩一起坐普通车厢,大概不少新生来自有传承的混血种家族,他们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最终会上什么样的大学,所以他们显得毫无负担,跟前往普通大学报到的新生们没什么区别。
英语、法语、德语、西班牙语,金色、褐色、红色的头发,蓝色的、绿色的、甚至紫色的眼睛,全新的世界就像一个万花筒在她身边旋转,而她是个黑头发黑眼睛、梳马尾辫、戴着近视镜的中国女孩,那么地格格不入。
…
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不敢和其他新生说话,她刚来美国的时候英文并不好,只能悄悄看别人怎么填写那份全英文的入学申请表,然后模彷着填上一两个方格。
她心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会写也不可能不让她入学。
但接下来一件愚蠢的事情发生了,有一个同样黑发黑眼的男孩坐在了她的对面,沉默地写完了那份表单,最后还抬起头问她:“你的入学申请表写了么?要不要抄我的。”
她本来独自生活,活的开心,一个人涂涂写写,一个人思绪万千。
可那个男孩就那样闯进来了,从此她再无安宁之日。
她为他心醉神迷,所有的东西都变得聊无趣味。
这就是一场灾难,一场“灭顶之灾”,可偏偏这,就是她想要的。
爱,真是太愚蠢了。
她拄着昆古尼尔,一瘸一拐地走在浓雾之中。
浓雾里出现了一个身影,渐渐浮现在她的面前。
那个影子戴着暗金色的面具,穿着破损的作战服,全身是血,全身是伤,但伤口处做了很完善的处理,都绑上了白色的绷带止血。
他像是被拖着在冰面上走,虚弱又无力。
他如同一具傀儡般,举起一把手枪,对准了苏茜的额头。
苏茜认出了他,那些伤口就是她包扎的,那个用枪指着她的人,是楚子航。
她无声地流下两行泪。
这就是结局么,她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输家,既没有赢下男孩的心,也没有救下男孩的命。
面具下看不清男孩的脸,他的肌肉在颤抖,缓缓地掰动保险丝,扣动了扳机。
金属的撞针撞击子弹,枪膛内的温度急速升高,火花暴射,带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金属的弹头射出,在雾中开辟出一条极细的弹道。
砰!
什么东西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