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露台也在玻璃幕墙的保护范围之内,装修很有寺庙的风格,但不是佛寺,而是日本神道教的寺庙。
和他在浅草寺看到的能供人通行的鸟居不同,这里只有一座小小的朱红色鸟居,花岗岩墙壁上刻着诸般鬼神,有的长着狮子的面孔青面獠牙,有的盘膝坐在骷髅堆里饮酒,风和云簇拥着这些神魔,仿佛百鬼夜行。
一道闪电划过,黑压压的阴云下,这些鬼神似乎要活过来,食人生肉,啖人白骨。
源稚生也换上了和服,脚踏木屐,腰间别着一把木刀,他在鬼神的簇拥中,显得凶神恶煞。
一位少女端来了铜盆,里面盛着清水。
路明非在明治神社参拜的时候学到了这个习俗,这叫“水手仪式”,在参观神社之前,要用清水漱口洗手。
待他洗漱完毕,另一个少女跪坐在他面前,双手托起一把木刀。
“这是.什么意思?”路明非不懂,源稚生是想和他切磋剑道吗?
可他并没有告诉过源稚生他会使刀,难道他是奉妹妹的命,要来教训自己一顿?
也不是没有可能,一般这样坚毅的男人,都是个死妹控。
“路明非先生,请。”源稚生挥手示意,他是真的想来一场决斗。
路明非可以拒绝,但他没有。
他很久没有挥刀了,有些想念那种感觉。
握住刀柄,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轻巧,这木刀似乎是特制的,比金属做的刀也轻不到哪儿去。
打在身上一定很痛,但没有开锋,不足以致命。
路明非在源稚生的身上感觉到强大的架势,这是个难缠的对手,不是一两刀就可以砍死的小兵。
没想到现实中也有此般强者,路明非闭眼深吸一口气,他握住刀柄的那一刻随之睁眼,那是孤狼的眼神,比乌鸦在走廊里看到的要孤寂上百倍。
“我看错了。”乌鸦叹气。
他和侍女退到场外,源稚生燃起黄金瞳,全身的肌肉紧绷,压力充斥了他的全身,他正视少年,微笑。
“请多多指教!”
拔刀,冲刺,木屐在地板上踏响,这是对准头部的一刀重击。
源稚生不敢让招,所以先动了。
没有防具,若是被击中脑门,甚至会有脑震荡的风险,这一击,他用了全力。
但路明非没有躲避,他把刀架在胸前,木刀接触之时,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将源稚生的攻击弹开,路明非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