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回的重罪,而你在今日所遭遇的一切损失,那不过是当初那场谋杀所造成的小小余波。”
“我没觉得我的损失和他有关啊。”罗彬瀚有点纳闷地回答。他说不清自己到底损失了什么,最主要的就是宓谷拉,那怎么看也不像能归咎到荆璜的干姥爷身上。
黑猫沉沉地望着他,带着点欲言又止的神态。它挑拣了一下措辞,最后说:“威尔有他母亲的头脑和才能,还有他父亲的品格与韧性,但是倘若你把这事儿反过来看,那么他有他父亲的感情用事,以及他母亲的残酷无情。这话由我说可不大合适,可他的性情比猫更善变,你见过他还算友好的时候,但那不代表他不会夺走你的东西。事实上,如果他待你还算不错,那通常意味着你已经失去点什么了。”
罗彬瀚不禁低头打量自己的身体。他手脚完整,身心健全,除了一如既往的纯洁之躯外可谓毫无问题。
“我失去了啥?”他有点紧张地问,“他不会那么变态吧?”
黑猫无言地用尾巴拍打盆面,溅起一片冷酒泼在罗彬瀚脸上。罗彬瀚抹了把脸,若无其事地对黑猫说:“我觉得他主要就是有点老不正经,你看看我船上那少爷都能打酱油了,他还抱着个琴跟陌生人弹小曲,走路也跟跳舞似的趟啊趟着走,这多不庄重——话说他到底死的活的?我怎么听说他早被干掉了?”
“他能从阴世返回。”黑猫说,“我很好奇你是否也能。”
“你想啥呢,我哪会这花活儿?”
“你看起来比他更需要这个能力。”黑猫冷冷地答道。
罗彬瀚意犹未尽地闭上了嘴。他对这只黑猫的信赖基本依托于雅莱丽伽的只言片语,以及某种说不上来的直觉。这两者其实都不足以保证黑猫的完全可靠,至少没法保证它不会给自己脸上挠那么几下。
“总之,他跑来找我是因为那小少爷。”他对黑猫总结说,“没针对我个人的意思,是吧?”
“他不是为你而来。”黑猫语调奇特地重复道。罗彬瀚把这话当作了完全的肯定,顿时感到事不关己,轻松惬意。他试探性地将手摸向黑猫的爪子:“讲讲他犯的罪行?”
黑猫狠狠地踩了一下他的手:“谋杀。他谋杀了自己的至亲,数百名沉睡的贤人被他处死,其中一些还遭到了残酷的诅咒。他拿他们的灵魂和遗骸取乐,剥掉他们的皮肤放进针池,或者活生生地挖空他们的脑袋,拿他们当座驾和装饰。在白河,这种罪行足以使他受到最严厉的诅咒,这是他最终落到今日地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