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油郎离开吊脚楼,继续沿着街巷叫卖,天色越来越黑,棚户区一点点陷入沉寂。
当把最后一点菜油卖完,他挑着扁担朝城内走去,速度不快不慢,一会功夫便来到了闹市区。
虽然有着严格的灯火管制,但市区依旧热闹,有人借着星光在路边摆摊,碳炉上的砂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和香味,引来了很多夜归人。
卖油郎不顾其他顾客鄙夷的眼神,要了些吃食蹲在路边狼吞虎咽,目光自然地扫过周围,手上的筷子不停。
吃完之后,他抹了抹嘴再次出发,钻进小巷兜兜转转来到了一座破旧的院子外,推开正门走了进去。
又过了几分钟,房子的后门打开,换成工人装扮的卖油郎信步走出,按照来时的路线走了回去。
鸭舌帽的帽檐下,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向沿途的路人、摊贩、难民,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
眼睛的主人一边观察,一边悄然融入人群,就像是一滴水汇入了河流,毫不起眼。
工人、乞丐、文员、商人,卖油郎一连换了四个伪装身份,中转了三个安全屋,最终进入了一家商行。
而且他们用的是瓷碗,还没有多少使用痕迹,综合以上两点,我认为是特务的可能性很大。”
凌三平面色沉重,他不是刚入行的雏,虽然上级没有告诉他排查这些地点的原因,但猜也能猜到,上级这是在利用假情报做甄别,组织内部肯定出现了叛徒!
“呜~呜~呜~”
军统或者说左重一系的白手套弗朗索瓦黄跟凌三平客气说道,态度很是恭敬。
作为军统的内部医院,仁心医院有自己的电台负责收发与医疗相关的电文,偶尔也客串商业电台,为特务们的倒买倒卖提供些许便利。
另一边,凌三平语气淡然,毫不避讳地提起回扣事宜,就像是没听到话筒里那滋啦滋啦的监听干扰声一样。
“查过了,其它地方一切正常,只有临江门附近的一对小夫妻很可疑。”
他不再迟疑,起身叮嘱了弗朗索瓦黄几句,拿起对方准备好的药品和现金,快步走出商行开车驶向仁心医院。
时间来到晚上10点,一辆军牌轿车停在了商行前,凌三平走下车跟等候多时的弗朗索瓦黄一起走进后堂。
“喂,是凌院长吗?我是弗朗索瓦黄啊,您上次让黄某找的药已经找到了,明天我就给您送过去。”
按说在那讨生活的人,应该早就习惯了臭味,可对方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