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尖锐的书页边角划过丘步亭的前额,划出了一道丑陋的伤口,几滴血珠落在地板上。
从窗户外吹来的微风掀动文件,牺牲在安全屋和监视点的特务档案一页页翻过,文件上盖着的黑色“战殁”印章,像是一块巨石,压的人喘不上气。
丘步亭没管额头滴落的鲜血,索性破罐子破摔,抬头看着左重冷笑一声,语气充满嘲讽和不屑。
“你左副局长运气好,生在大富之家,从来不用为了生计烦恼,又跟委员长同乡,后来还当了局座的学生,自然不必担心前途。
可丘某呢!我家中最值钱的物件便是那头连木犁都拉不动的老牛,你这种人永远无法理解我们这些小人物的痛苦,不能!”
也许是晓得时日无多,丘步亭越说越来劲,随着一声声嘶力竭的怒吼,他指着周围的古琦几人,坦白了自己投敌的原因。
“我自认能力不差,但在局里干了这么多年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得到,只能跟在李齐五身后当一条狗。
再看看他们,不是处长就是副处长,难道真的是因为能力吗,还不是跟了你这个委座同乡,局座的学生。
凭什么,我不服,我也可以爱国,我也可以为副局长你出生入死,对你言听计从,我只是需要一个翻身的机会!”
说罢,丘步亭又指了指地上的文件,咬着牙,摆出一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架势叫嚣道。
“我实在是太想进步了,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若那些人的死能让丘某成为人上人,那就是死得其所。
等我成了处长,副局长,我自信不会比他们做的差,为了国家,些许人的牺牲是必要的代价。”
听着他大言不惭的话,别说古琦等人,就连疤脸男都差点气笑了,你也配与左重相提并论吗。
虽然中日双方是敌人,但疤脸男不得不承认左重是个危险的对手,更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绝非靠着背景上台的无能货色。
若对方真的这么好对付,不用帝国出手,军统和国府的内部倾轧就能让左重死无葬身之地。
那么现实呢,不管是几年前的唐枞、郑庭炳,还是现在的中统和徐恩增,都被左重整得没脾气。
所以,丘步亭哪来的脸说出这种话?
井底之蛙再怎么折腾仍然是井底之蛙,只能看到头顶的方寸之间,看不清自身有几斤几两。
左重倒是没有嘲笑丘步亭,似对方这种人,他在后世看到的太多了,总结起来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