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睡不着,在床上转过来转过去。
一旁的纪云清老婆被惊醒,咕噜一下爬起来,张开血盆大口,指着他的鼻子没好气的骂道。
“还让不让人睡了,你这个老东西是不是在想哪个下只角的骚(和谐)娘们,我告诉你,没门。
只要我一天没死,你就别想把人带回家,给我滚到书房去找那个姓常的,伱们俩一起睡去。
对了,我再说一遍,让日本人赶紧把这家伙带走,府中有不少女眷,他一个男人成天在家里算什么怎么回事。
事情传出去,江湖上的弟兄会怎么说,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纪云清,你听到了没有。”
这位也不是善茬,前朝时就是漕帮成员,在赌坊里当了个负责摇骰(和谐)子的嗬官,因为赌技高超,人送外号金宝师娘。
纪云清能够成为沪上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跟她的帮助脱不开关系,两人与其说是两口子,不如说是生意伙伴。
所以在外面说一不二的纪老板在对方面前只能伏低做小,被骂了一顿后乖乖下床穿上拖鞋,披着睡衣准备出门。
路过窗户的时候,他眯着眼睛对外瞅了一眼,漆黑的街道上安安静静,看上去一切正常。
纪云清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走出卧室顺着走廊来到了书房,轻轻敲了敲房门。
“谁?”
书房里立刻传来一个警惕的男人声音,紧接着又是咔嚓一声,里面的人将枪上了膛。
“常老弟,是我。”
虽然纪云清和常余庆两人年纪相差将近二十岁,但由于同属漕帮通字辈,叫一声老弟倒是合适。
很快,随着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书房的门被开了一条小缝,一只警惕的眼睛透过门缝仔细打量了纪云清一番,这才半开房门。
看到对方如此谨慎,纪云清苦笑一声走了进去,房门随即被重重关上,走廊里恢复了安静。
昏暗的灯光下,戴着头套的左重如幽灵一般在楼梯口出现,将沾满血迹的匕首在衣服上蹭了蹭后,贴着墙壁往书房靠近。
他身后的行动人员有样学样,避开经常走人的走廊中央,以免地板异响引起目标的警觉。
屋内。
纪云清环顾了一圈乱糟糟的房间,拨开凳子上的几张废报纸坐了下去,笑眯眯的看向一个肥头大耳,看似和善的男人。
“常老弟,这些天在我府中住的还习惯吧?”
“很好,纪老哥家中厨娘的手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