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徐骁老了,以后就再也没人骂他了。
他一路走着,回想了以前徐脂虎问过他的一个问题,徐脂虎曾经问过,徐凤年到底怕什么。
徐凤年说的是:“怕徐骁。”
徐脂虎讶异打趣道:“奇了怪了,天底下谁都可以怕北凉王,可你都会怕咱们老爹?”
徐凤年喃喃说着,徐脂虎笑呵呵的问他说的什么。
徐凤年没回答!
这一夜,躺在病床前的北凉王,灯枯油尽,一口气说了很多的话。
徐凤年握着徐骁的手。
徐渭熊的轮椅靠近门口,她的双手搁在腿上,死死攥紧。
匆忙赶回家里的徐龙象脑袋低垂,红着眼睛站在床头。
躺在床上的老人竭力压下咳嗽,缓缓说着。
他说了很多,
说当年死去的那些老兄弟,
说自己对朝廷的态度,
说放不下心徐凤年兄弟几人。
也说了很多曾经都说不出口的话。
门口徐渭熊握拳挡住嘴唇,仍是泣不成声。
【院子里那棵枇杷树,是你娘到这儿后亲手种下的,以后有了枇杷,恰巧又想爹和你娘亲了,记得摘下一些放在坟头。】
【年儿,爹把你二姐和黄蛮儿都交给你照顾,还有咱们徐家,咱们徐家的三十万铁骑,以后就都得你一个人扛着了。】
【你会很累的,别怪爹让你接下这份担子啊。】
年轻背影点了点头。
黄蛮儿抬起手臂,遮住脸庞,轻声呜咽。
当老人说出今晚也是这辈子最后一句话后,徐渭熊扑出轮椅,嚎啕大哭。
年轻背影仰起头。
背对姐弟二人的他只是张大嘴巴,哭却无声,生怕吵到了闭上眼睛的老人。
老人最后是说:“爹睡会儿。”
仰着头的年轻男子忍着泪水,其实,当年徐脂虎问他。
他喃喃说的是,“怕,怕徐骁老了。”
他不怕徐骁,是怕徐骁老了,在也不能打他了。
可是如今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葬礼上,
褚禄山笑着:“也许在老齐心里,你一直是最有出息的,在这件事情上,别说袁白熊,就算是我禄球儿也比不上他,六人当中,只有老齐从始至终都觉得你这个柿子殿下最有出息,从不怀疑你将来能成为义父那样的人!”
徐凤年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