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桃子香被山风吹得哪都是,山林中仿佛出现了缀着沉甸甸桃子的园林。
阿璃仰头将一粒无香丸吞下,一股看不见的屏障从她体内散发至体外,香甜到极致的味道瞬间被遮住。
没有了香气的来源,山风渐渐淡去,重新变回冰冷透明的风。
季幽靠着一株杉树,一双眼黑沉沉地盯着少女,从眉骨到下颚氲的都是冷意。
半个多月前,他在天山崖顶闻到了这股香气。但当他下到崖底时,香味却断掉了。于是他跟着同门投到了天山派。但无论怎么找,那股香味就像是幻觉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原来是这样,原来她在这里啊,季幽嘴角勾起一抹凉意。
他一路远远坠在后面,看着她从兽道找到了山路,又从山路辨别出山门的方向,最后从仙门回到了莲峰。
他始终跟着她,一边跟一边慢慢回想遇到她发生的所有事。直到她朝着亮着烛火的小院奔去,他才在黑暗中停下脚步。
木门在阿璃还没靠近就吱拗一声打开,里面走出穿绯衣的少年。她扑过去哭诉自己迷路了,袖子往下滑落,露出半截纤细洁白的手臂,她就那样缠上去,像山林里柔弱又妖冶的藤蔓,少年很温柔地回抱住她。
望着交叠在一起的人,季幽心凉得彻底,头一次发现原来心难受起来比血肉刮落要疼得厉害。
他找了她那么久,不管是失去记忆前,还是失去记忆后。他甚至神魂离开身体什么都忘了,心底还牢牢记着她的味道。
但就在他翻过一座座山寻找她的时候,她却早就投入了新欢的怀抱。
原来这就是她口中的同伴,可以抱在一起,也可以住同一间邸舍。
季幽重重垂下鸦羽,死咬住牙,也阻挡不住苦涩的蔓延。
季幽生病了,这是阿璃从他同洞的修士口里听来的。
阿璃其实蛮惊讶的,她记得这些修士跟他相处十分不睦啊。
“你要不要去看一看,”修士巴巴地劝,“这仙门就数你与他最好,他病得可厉害呢。”
阿璃对已经放弃的崽崽不感兴趣,找借口拒绝,“不合适吧,男修士洞。”
修士连忙道:“合适的,合适的,今天我们洞的人都不在。或者你今天不去明天去?明天我们洞的人也可以不在。”毕竟能拿出八份仙级灵宝的人,就是要他们滚出洞府他们都愿意。
那可是生长在章尾山的灵芝,据说全都生长了上万年。不管是重伤还是濒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