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的执事刚才禀告我,说宋潜机、孟河泽两人昨天深夜外出,至今未归。宗门虽然有护山大阵守护,但阵法只防外敌,不防深山妖兽。私以为,若非他们遇到危险,绝不可能考核迟到。”
他停顿片刻,抬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台下炸锅的弟子们安静,声音再次拔高:
“大家别担心!人命关天,执事堂绝不会坐视不管。什么时候确定两人平安无事,我们什么时候再组织考核。大家以为如何?”
此言如冷水入油锅,哗啦一声,台下更加沸腾。
台上长老目瞪口呆。姓赵这厮发什么颠病,现在立关爱弟子人设,是不是太晚了。
难道那位赵济恒并非他家族后辈,只是一个幌子,这两人才是真亲戚,刚失踪他就急疯了?
赵虞平见状很是得意。没想到吧,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
“执事堂、戒律堂一向深明大义,二位想来不会有异议吧。”
两位长老相对无言,赵虞平此举,不论事出何因,面上已占尽仁义道理。
就算外门的公平、公正、公开是做表面功夫,也要做得足够漂亮,才能让大多数人信服、守规矩。
台下弟子群情激动,有人已叫嚷起来:
“孟师兄从来不跟宋落来往,两人怎会一起失踪?一定是那宋落害了他!他怕今天比不过孟师兄,竟使这等手段!”
“别慌,我们也帮忙找人,孟师兄吉人天相,必定化险为夷!”
两人同时失踪,人缘却是两个极端。不多时,宋潜机已被推定为害人凶手,只差原地开审堂了。
赵虞平长舒一口气。
有这出铺垫在先,谁还想举告我,只要一口咬定诬告假证,不愁翻不了盘。何况找人嘛,自己的人先找到,就能先动手除掉。
他深深吸气:“那便听我安排,今日暂且…”
“我找到他们了!”一声大喊从广场边缘炸响。
那声音极熟悉,因为过于激动而中气十足,在山间反复回响:
“宋潜机、孟河泽来了——”
赵虞平眼前一黑,一口气梗在胸口,险些晕倒。
喊话者,锦袍玉冠,通身富贵。
正是赵济恒。
赵济恒昨晚没喝醉。
他在华微山下的春风如意楼包场,请交好的外门弟子喝酒听曲。
一个富贵少年,从不缺同龄人捧场。
鲜花烈酒美人枕,金杯玉杯琉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