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顺合眼的。”
她几曾说过这样的话。
封琰有些茫然,难得怔了怔,道:“……我不晓得乐相对你说了什么,今日只当你在说气话。”
人走茶凉,小宫女没听明白后半截子话,就被嬷嬷们发现了,揪着她的耳朵一顿数落。
“陛下和娘娘的私房话也是你这小蹄子能听的,这上好的一丛墨玉兰花就叫你这么给浇烂根了,还不回去!”
“呜……”
小宫女鼓着腮帮子回去复命了,隔着门给尹才人复述了一遍之后,尹才人开了条门缝,幽幽问道:“昭嫔把陛下怼出门了?那陛下去了什么方向?”
雨天捡狗,岂不美哉。
尹才人都准备打开衣柜了,小宫女却道:“看陛下去的方向,像是隔壁的重明庵。”
……
“师太,我心有迷惑。”
“居士请讲。”
兰音师太不是第一次开解封琰了,其实他从前被夏洛荻在朝堂上骂到心态爆炸的时候,每每也会来重明庵向兰音师太讨个开解,只是自打夏洛荻进宫了,他便跑的少了,今日不知为何又来。
“事情如此,朕……有位友人,他妻子是他犯糊涂时强娶来的……”
封琰也不晓得夏洛荻轻飘飘一句话就让他这么难受,便只得借友人的名义将刚才的事复述了一遍。
师太耐心听罢,道:
“昭……陛下那位友人的妻子怕是心有挂碍,不敢坦诚,陛下……的那名友人当多有耐心。其实就出家人来看,倘若心结沉疴日久,不放便彼此放心大自在,放下烦恼丝,一切便放下了,放不下烦恼丝,彼此纠缠,只会让心结更重。”
“朕不怕纠缠。”
“陛下是不怕纠缠,但若是女子积郁成疾呢?陛下小时候在宫里莫非没见过吗?”兰音师太道。
封琰又不免想起了先帝时候的后宫。
若不是崔太后好歹机敏善察,连他也中过两回毒。有许多女子成年累月地活在这般高压之下,投缳的投缳,病死的病死。
“所以,便是再急切,陛下……的那名友人也不能操之过急,若当真事不能纾……”
“若当真事不能纾。”封琰眼眸灰暗,“……与其如此,不如放下红尘,到时请师太为朕剃度。”
兰音师太:“……”她是想说不如和离另娶的。
封琰:“师太不必规劝,我已放心大自在,届时剃度之后,从此不再沾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