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有一个没醒酒的都察院官吏调出来,大喝一声,“妖妇,尔不在宫里闭门思过,安敢擅自出宫,我大魏纲纪何在!体统何存?!”
只是骂她擅自出宫?
德妃转过去,只见夏洛荻已不是一身内监服了,而是一袭圆领青袍,脸上挂着三绺青髯。
……什么时候换的衣服?难怪今早出来的时候穿得这么厚实。
“陛下为娘娘省亲,特赐御礼,我乃为陛下跑这一趟。”
闻人清钟显然也是一愣,颇有些失落:“陛下赏赐,向来由高公公负责,几时劳烦得到后妃?”
夏洛荻面不改色道:“高公公昨日送弹劾折子的时候,因折子太多不慎摔倒告假了,陛下让我来负责代他一段时日。”
……这绝对是扯谎。
都察院的人也不是傻子,当即便要质疑,却被闻人清钟拦下。
“那……”闻人清钟顿了顿,道,“我等皆陪太师与娘娘游园,只有夏娘娘您是新至,不知适才这乐朗坠伤之事,可与你有什么关联?”
“有啊,当然有。”
“……”
夏洛荻不慌不忙地拍了拍手,只见睚眦不知何时来了李府,单手押上来一个穿着内监衣服的生面孔。
“太师、娘娘,我来时碰巧遇上犬子,见此人鬼祟从侧门摸出,又不像是丹华宫的宫人,是以先拿了下来,路上遇见宫人才知有举人坠伤,不知此人可是府上之人?”
众人迅速看向那人的袖子,果不其然缺了一块。
李太师对夏洛荻的到来稍稍诧异了一下,便道:“管家,认一认。”
李府的大管家擦着冷汗上前,认了一认,面露异色,道:“回太师,此人不是我府中之人,但昨日老奴看见他在太师府后门游荡,还让护院撵了出去。”
“你是何人?哪里来的内监衣服,又为何推举人乐朗坠伤?”
一连串问题问下来,那身着内监服的人低头不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此人既不是宫人又不是李府之人,却又如何拿到内监的衣服?太师不如将此人带往我都察院,拷打一番便能得知。”都察院的人道。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德妃道:“你可是秋瓶的哥哥?”
那人猛然抬起头,本能地挣了两下,却也没能从睚眦手里挣脱,垮着脸道:“回娘娘,正是小人。”
李太师一愣,问德妃道:“可是昨日被你逐回家的秋瓶?”